48 射那隻大雕14圖(1 / 2)

一二零零年,華山山腳。

華山,又稱西嶽,自古以來便有“華山天下險”、“奇險天下第一山”的說法,因其山勢峻峭,壁立千仞,四麵懸絕,又上冠景雲,下通地脈,是少有人煙的。

然而,本應了無人煙的華山,此時的人,卻是密密麻麻的。

蓋因王重陽的一句,《九陰真經》如今就在我的手裡,而華山論劍的勝者,便可得《九陰真經》。

這王重陽的名頭可不小,是一位縱橫江湖的英雄好漢,隻因憤恨金兵入侵,毀漢田廬,殺漢百姓,便曾大舉義旗,與金兵對敵,在中原建下了轟轟烈烈的一番事業。

哪怕後來義舉失敗,幾經波折後出家為道士,這人也並未就此沒落,反而以一人之力蓋了全真觀,繼而改名為重陽宮,又收了眾多弟子,還教出了如今已經小有名氣的全真七真人,可說是一代天縱奇人。

這樣一個人說出的話,在江湖上肯定是有分量的。

也正是因此人的一句話,對《九陰真經》貪戀不已的人們,不論其武功是高是低,哪怕隻是想來湊個熱鬨的,也紛紛聚集到了華山腳下。

如今,距離華山論劍開始,尚有五日。

華山論劍,論的是天下第一高手,勝者得到的是九陰秘籍。

作為華山論劍的發起人,王重陽早些時日便來到這裡。

他在華山的四麵八方都安放上了數塊巨石,並道,唯有將這巨石以自身武功粉碎者,方可上山,若是連這般都無法做到,便也不過是白送性命罷了。

大多人皆知其好意,除去少數有幾個抱有僥幸心理的,偷偷摸摸爬上山外,其他人,都是會先來試試這石頭的。

然而,將巨石移動者有,捏下小份石塊者有,在石麵上按下手印者有,卻始終無人能將這巨石打成碎末。

於是有人道:“莫不是那姓王的瞎說!哪有人能將這麼大的石頭,用武功碎成粉末呢?肯定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吧!”

這樣的言論漸漸流傳了起來,但才過了一日不到,便被人打了臉。

來人一身錦衣青袍,看長相不過而立,實在算不上江湖上的老人,加上那臉蛋長的俊俏,一身氣質也卓越無比,這人一現,那熙熙攘攘的場麵便不覺一靜。

來者目不斜視,看了看那插在巨石旁的木板,以及上麵所寫的字。

有一江湖人道:“唉,小兄弟,你也彆信這上麵說的啦,我們正討論怎麼去跟那王重陽理論呢!哪有人能將這麼大的巨石擊成粉末呢!”

青衣人並未理睬那人,而是兩步走上前,又沿著那巨石走了三圈,伸手在那巨石上摸了數下,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摸了個遍。

片刻,那青衣人便似胸有成竹一般,微微笑了。

眾人隻見……眾人也不覺得那青衣人做了什麼啊,好像就是在那石頭上摸了幾下,然後貌似有什麼規律似的,在幾個點上重重按了幾下,然後然後……

然後這巨石怎麼就劈裡啪啦分崩離析的碎了個一乾二淨啊!!

這也太風輕雲淡了吧這!

轟鳴聲起,轟鳴聲落,眾人麵麵相覷,鴉雀無聲。

這青衣人開口了,淡淡道:“還不出來?”

無人應聲。

眾人對視了一眼,像是在說,這人是不是在叫你?

青衣人冷笑了聲,又道:“你當真不出來?”

嗖的一聲,隻見眼前虛影一閃,又是一道青衣的身影,便出現在了那碎石的旁邊。

這人同樣一身青衣,隻是這身高以及樣貌,卻是一眼便能知道不過是個黃口小子。

這小小的青衣人恭敬的垂首彎腰,道:“師父。”

青衣人——黃藥師不言語。

徐哲等了半響,黃藥師還是不說話。

於是他偷偷摸摸抬眼皮瞅了一下,乾咳了幾聲,卻不料黃藥師竟然一直在垂眸看他,這一偷看,便被逮了個正著!

噫!師父的眼神簡直可怕極了!

仗著個子矮,臉蛋小,瞅瞅自家師父還得把頭揚起來,又是從小就被黃藥師陪著一起長大,徐哲對著黃藥師裝起苦來,簡直輕門熟路的很。

徐哲眨眨眼,便軟著聲音說起了好話:“師父,你離島都好幾個月了,哲兒可真的想死你啦!這還是哲兒第一次和師父分開這麼久,師父不在身邊,哲兒無論做什麼,心裡都不安的七上八下的!”

黃藥師自然不會被這幾句花言巧語便騙過去,麵不改色道:“你出島,就是為了找師父的?”

徐哲抓抓頭,嘿嘿笑了兩聲。

這石頭已經碎了,等著的便也是幾日後,華山論劍的那一日了。

四周人多,黃藥師不想當隻被人圍觀的猴子。

他轉身便走,徐哲瞅了眼那碎的不能再碎的石頭,緊跟其後。

身後又傳來了吆喝聲,似乎是剛剛從另一個方位趕來的,來人高聲道:“唉呀唉呀聽我說!聽我說!東北角那兒的石頭被一個乞丐弄碎啦!…………咦!這邊的石頭也碎了?!”

徐哲的腳步一頓,料到那乞丐必定就是洪七公。

現今,王重陽、黃藥師,以及洪七公都已經到達華山山腳了。

現下,五絕中未到的便也隻有段智興與歐陽鋒了。

黃藥師走到一僻靜無人的巨樹旁,樹下陰影搖曳,光暈疊加。

徐哲恭恭敬敬的跟著。

黃藥師停住了腳步。

徐哲趕忙問:“師父,你可是累啦?哲兒去打些野味來,給你做吃食可好?”

黃藥師單刀直入,問的直白,道:“據你的師弟師妹們說,我出島幾日後,你便緊跟著也離開了?”

徐哲撓腮乾笑兩聲,笑著裝起了傻。

黃藥師冷冷看了徐哲一眼,又道:“為師臨行前與你說的,你還記得多少?”

徐哲斂去笑容,一字一字重複道:“師父讓我好好呆在島內,照顧師弟師妹,若有急事,可傳信於師父。”

黃藥師的聲音又冷了幾分,巧妙的拖長了音,道:“那你——做到了多少?”

徐哲抱拳仰頭,一臉正氣,雙眼明亮,高聲道:“回師父!徒兒當然是一條都沒做到啦!”

黃藥師:“……”

沒做到你還這麼得瑟是作死哦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