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6 射那隻大雕32圖(2 / 2)

他披上一件灰色鬥篷,將一身顯眼的金衣全部遮了起來,在暗處看著那血衣童子踉蹌奔跑。

葉楓晚愈感到奇怪了。

他昨日才見血衣童子以輕功從崖底奔到山巔,乍眼看去何止無傷,簡直狀態甚佳,怎麼可能幾個時辰後,就成了這般重傷之態了呢?

血衣童子,徐哲風,徐哲……徐哲……

見血衣童子的右肩又中一箭,葉楓晚心下一跳,仿佛那受傷的之人便是自己。

葉楓晚綴在身後,將那些傷了徐哲的人的麵孔,一個一個全部記在了心裡。

他忍著上前扛起血衣童子就走的衝動,跟著一夥人追到華山腳下,又追到華山山頂。

一夥江湖人見血衣童子無路可逃,竟然被逼的隻能上了華山,心下紛紛喜不自禁。

這上了華山!可就當真是無路可走了!

有人疑道:那血衣童子不是個笨的,怎能想不到上了華山才是插翅難逃呢?

有人接著笑罵道:管他的!反正上了這華山,可就下不來嘍!

正午當頭,日光火辣。

血衣童子一身紅衣如血,如今卻再無那邪肆張狂之意,蓋因一身紅衣早已殘破不堪,又被血汗浸透,緊緊貼於皮膚,狼狽不堪。

徐哲捂住右肩傷口,氣喘籲籲站於華山山頭。

身前,是數不清的武林中人。

身後,便是那望不到底的萬丈深淵。

一虯髯銀刀大漢大笑,道:“血衣童子,你為亂江湖,作惡多端,多少無辜之人被你斷臂碎手,堂堂男兒好漢就此成一殘廢,而你更是仗著與王道長祖上有舊,狡詐將《九陰真經》騙到手,還好蒼天有眼,終究邪不勝正,如今你已無路可走,可還認錯?!”

血衣童子捂肩垂眸,及腰黑如墨飛揚,遮住了眉,遮住了眼。

血衣童子一言不。

大漢惱怒道:“好你一個血衣童子!不愧是東邪教出來的弟子,當真和那東邪一樣,邪氣的不是個好東西!”

這大漢話音剛落,便慘叫一聲轟然摔倒,這一倒卻是倒的如同下跪,朝著徐哲所在的方位便雙膝著地跪了下去。

旁人一驚,一瞧之下才看到大漢的雙腿膝蓋都已碎裂,徒有兩個窟窿汩汩冒血。

血衣童子抬頭,稚嫩童顏微微一笑,這一笑之間,那狼狽之意竟然儘數消去,反而從容淡然意味儘顯。

他開口道:“壞東西叫誰?”

大漢疼的冷氣直冒,更添恨意,呲牙裂嘴道:“壞東西叫的!當然是你與你那個師父!”

徐哲拍掌大笑,聲聲道好:“好好好,可不就是那個壞東西,在說著一堆似是而非的渾話!”

大漢這才反應過來,頓時氣急,臉頰通紅,恨不得一刀殺了這血衣童子。

那書生打扮的人出來了,彬彬有禮道:“如此說來,你當真是那東邪的大弟子——徐哲風?”

徐哲指尖一抹,撕了那皮,露出他的真容。

暗處葉楓晚瞳孔一縮,縱然麵容稚嫩,樣貌比之印象中更為精致秀麗,但這五官眉眼……不是徐哲還能是誰!

注視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太多了,當然也不差葉楓晚這一個。

徐哲不知葉楓晚已在此處,而對於這一書生,彆人對他有禮,徐哲自然也有禮回去。

於是他同樣彬彬有禮道:“正是,我是徐哲風,卻已不是東邪的大弟子了。”

又一銀老頭站了出來,呸了一聲,道:“你莫要得意,以為你那東邪師父還能來護著你,王道長俠氣衝天,這會早都把東邪給牢牢看住了!”

徐哲莫名,嘖嘖有聲道:“唉,老前輩,你這頭一白了,就連耳朵也跟著不好使了?我不是剛剛才道,我已經不是東邪大弟子了嗎?我倒是想要黃前輩能來護著我,但是他一年之前便已經把我逐出了師門,這件事啊,你口中的王道長也是知道的!”

眾人大驚:“王道長?!王道長早知——”

徐哲冷下臉,嘲諷道:“王道長與我祖上有舊,你們不是早知道了?你們皆道那東邪邪氣,你們可又知道,在得知我就是那血衣童子後,就是你們口中那並非正道的黃前輩一怒之下欲要殺我,還是王道長念及祖上情誼救我一命,又替我求情,黃前輩才隻是將我逐出師門,而未傷我性命……”徐哲幽幽一歎,道,“可是這人情,總是要被揮霍沒了的,《九陰真經》一次,從黃前輩手下救下我兩次,再一再二不再三,王道長與我,已經沒有第三次了……”

這番說辭是徐哲早都構思好的,哪怕知道黃藥師從不屑這些閒言碎語,這夥人也不一定能對黃藥師產生什麼好感……血衣童子是徐哲風的事實已定,徐哲隻想竭力與桃花島撇清關係。

言罷,徐哲不欲浪費時間,怕再生出事端。

場麵話說的再好聽,這群人是為了什麼,徐哲還是知道的。

於是徐哲掏出一本書。

眾人的目光接著便牢牢的盯在了書上。

徐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仗著一張童顏,他嘴角一彎,甜甜笑道:“唉,我肩膀的傷好痛啊……各位前輩,人總有誤入迷途的時候,佛家有言,苦海無邊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回頭是岸,被逼到這份上,我卻是當真有些……替我的性命心疼了。”

有人喉結微動,欲要說,隻要你將那《九陰真經》交出來,其他的我們都可以好好談談。

誰知他還未說,對麵那小子便主動將《九陰真經》在手中揮了揮,開口道:“各位前輩,我們也就不說那些虛的了,你們追我,一是為了要滅了我這為禍武林的孽障,這第二……便是為了這經書吧。”

有人冷哼一聲,道:“《九陰真經》不過順勢而為,殺你卻是重中之重!王道長得到《九陰真經》,我等不僅心服口服,也毫無擔憂之意,但你這種人拿著,我們必然是……”

已有人不耐了,大聲嚷嚷道:“還廢話什麼!這小子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!我們直接將那《九陰真經》搶過來不就是了!還嚷嚷些廢話乾甚!”

此話一出,見四周皆是懸崖絕壁,血衣童子已是插翅難逃,個個心下澎湃,想到哪《九陰真經》即將到手,也興奮的腦門充血,都跟著吆喝起來。

話說的沒錯,都到這種地步了,這山頂除去血衣童子,全部都是自己人,還掩飾個什麼?

“血衣童子,中神通護不了你,東邪也不認你!你如今隻有死路一條!”

徐哲抖了一下,他委屈的咬緊唇,那模樣看起來當真可憐極了:“那你們……我……”

一大漢激動道:“隻要你交出《九陰真經》!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!”

“對!若你交出《九陰真經》,自廢武功,念你不過是個雙十不足的小兒,我們做前輩的自然不會傷你!”

“先交出《九陰真經》!”

“把《九陰真經》拿出來!”

“若你不交,我們便是圍你圍上十天十夜,讓你活活餓死又怎的不行?!”

“你若還有一絲良知,對那些被你斷手碎骨之人心存愧疚,就應立刻自裁謝罪!交出真經!”

聽到這一句,徐哲當真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來。

是啊,能不笑嗎,他的良知,那些碎骨之人,與這《九陰真經》,到底有個什麼關係?

一旁,葉楓晚的手越攥越緊,已經忍不住了。

他的手覆上鬥篷,眼看著就要掀開鬥篷衝到徐哲麵前——

就在這時,大笑不已的血衣童子突然停下了。

他笑的過於厲害,此刻臉頰泛紅,眼角帶淚,一張精致玉琢的小臉,此時更添幾分豔麗,放眼看去竟一時好似雌雄莫辯,好看的讓一些人看花了眼。

徐哲笑夠了,抹抹眼角淚滴,拿出《九陰真經》,當著江湖人的麵,一頁一頁的翻開。

眾人頓時激動不已,向那經書看去,隻可惜距離太遠,字也太小,怎麼看也看不清。

無妨,這經書馬上就是他們的了,這會功夫,還跟個將死之人計較什麼呢?

正在他們心中愈欣喜時,血衣童子又開口了。

徐哲微笑著,輕聲道:“你們人人對這《九陰真經》覬覦不已,你們可知,在我小時,這《九陰真經》便宛如稚兒畫冊,是我隨手拿過便能翻閱的東西?你們搶的這什麼經書,可是在我四、五歲便能背過了呢!”

眾人大驚,紛紛不信,一人急忙道:“若你當真背過這真經!怎的還被我們追的如此狼狽?”

徐哲卻並不理睬這人,隻是自顧自道:“你們一個個為這本經書搶的頭破血流,儒以文亂法,俠以武犯禁,你們可知,在你們追逐真經的途中,有多少平民百姓被你們害的家破人亡,流離失所,有多少女人失去了丈夫,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,有多少靠著賣一碗清湯麵、畫幾個糖人為生的老人家,家當毀了,骨頭斷了,又有多少店鋪酒樓,人家辛辛苦苦賺的錢,買的桌椅,修的裝潢,被你們眨眼間便毀的一乾二淨……”

徐哲微笑著罵了起來,道:“我啊,最討厭的,便是你們這種武林人了。”徐哲下意識的想將黃藥師拿出來比較一番,炫耀一下他家師父才不是邪氣,隻是不與你們這群人一起同流合汙,但思及此刻再說黃藥師,必定是給桃花島再添麻煩,徐哲終是把話全都咽了回去。

他隻是道:“如今,你們一個個說,殺我是為了替武林除害,甚至一些我壓根沒做過的罪名也都按在了我的頭上……若真的想減少傷亡,還百姓一片清淨,還武林一片安寧,你們乾嗎不先給自己來上幾刀,殺了自己呢?”

有人已不禁罵道:“臨死狡辯!一派胡——”

這人尚未出口,便已和最初那個大漢一樣,被徐哲兩彈指神通碎了雙腿,不得不跪了下去。

徐哲眼底冷若冰霜,淡淡冷聲道:“你們想要《九陰真經》,而《九陰真經》如今在我手上,我說話,你們便好好聽著,再打斷的,下次我指尖一抖,這石子便不知會落到什麼地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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