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 楚留鬱金香27圖(1 / 2)

葉楓晚感覺有點不好。【最新章節.】

二少原來不信鬼,現在卻覺得身邊絕對有鬼。

不是鬼,他怎麼穿。

不是鬼,他的身體如何變得透明。

不是鬼,他如何在華山一躍後,便身臨一處奇怪的地方,見到了紅衣沉睡的徐哲,卻完全觸摸不到對方。

葉楓晚尚且記得,在那個奇特的黑暗之地,他不僅觸不到徐哲,就算他輕喚徐哲的名諱,徐哲也似是無法聽見,他等了許久,直到整個人都倦了,再也支撐不住,才不由自主的沉沉睡去,隻想等著徐哲醒來再說。

如果不是有鬼——

——如果不是有鬼,為何他一覺醒來的時候,耙耙就完全看不到了!

#我隻不過睡了一覺,為什麼睜眼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#

對,整個世界都變了,徐哲不見此點,並不是最讓葉楓晚崩潰的。

讓他來理順一下時間線。

黃雞渣爹華山跳崖殉情。

半空之中渣爹消失,黃雞隨之消失。

黃雞再次睜眼,隻見渣爹蜷縮在地,夢魘所籠,睡的極不安穩。

黃雞叫爹不應,喊爹不回,苦不堪言下,摟住爹爹沉沉睡去。

再次睜眼——

………他就又在半空中繼續下墜了。

還是那座華山,還是那涼颼颼的半空蹦極,葉楓晚茫然.jpg,這不對啊,他不是正摟著耙耙一起睡覺嗎,怎麼一眨眼,還是在繼續跳崖py進行時啊……

莫非那一切不過為幻覺虛妄,那黑漆漆的屋子與徐哲,都隻是荒誕一夢?

耳邊風聲呼嘯,如刀似刃,失重感冰徹骨涼,懷中無實無感,空空蕩蕩……

徐哲不在了,說完那堆似是而非聽著就欠抽的話後,徐哲的確是消失了。

葉楓晚蜷起了手,胸腔中傳來陣陣疼痛,本已壓下的暴躁之意,又不受控製的翻滾起來。

葉楓晚的麵色並不好看。

腳下蒼茫,風聲急促,葉楓晚抽出重劍泰爾,暗自計算與地麵之距,當務之急,是見準時機給牆壁來上一下,哪怕手骨裂了,至少性命保了。

徐哲有問題,得找、得罵、得打。

但在那之前,得先保住自己的雞命啊。

然而……

然而不對啊!

葉楓晚手舉重劍泰爾,舉了一炷香、兩柱香、三炷香……一個時辰……兩個時辰……三個時辰……

——見鬼了。

這並非鬼打牆,莫非是傳說中的鬼敲空?

他分明瞅著頭頂的天空碧藍,孤雲稀薄,腳下望見一片綠野,遠不見際,但……

葉楓晚一直墜啊墜啊墜,這距離一直都縮小不了!

葉楓晚:“………”

媽了個嘰,見鬼了。

然而,哪怕墜了半天都觸不到地,葉楓晚也不敢分心,唯恐自己一個失神,剛剛放鬆,便撲騰墜地,成了死雞。

於是葉楓晚一直繃著神經,繃著神經……

他也不知道這神經崩了多久,但是,漸漸的、漸漸的、漸漸的……他就有些繃不住了。

始終僵著身子,拿著泰阿,身無支點,卻不斷下墜,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?

葉楓晚眼皮沉重,雙手發麻,覺得冷極了。

他不知他是怎麼睡著的,他也不知他究竟墜了多久,但葉楓晚知道,他至少已經睡了兩次。

然而,每次醒來,他還是在下墜。

葉楓晚:“……”

二少對這個沒有儘頭的世界絕望了。

連那些殘存的惱怒不耐,也被涼風給凍沒了。

葉楓晚低頭,隻見腳下地麵觸不可及,遠處樹海鬱鬱蔥蔥……仍是一成不變的景色。

二少幽幽歎了一聲,收起泰阿,神情安詳的,繼續閉著眼睡了。

這一墜,就足足墜了整整二十六章。

恩,整整二十六章。

二十六章末尾,葉楓晚突然感到背部傳來一陣疼痛,然後就便是一陣震碎鼓膜的嘈雜巨響。

葉楓晚猛然睜眼,隻見視野中一片迷霧塵埃,光線昏昏暗暗。

…………啊,二少茫然的眨眨眼,他好像……終於不墜了。

黃雞撲扇了兩下翅膀,還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
之前睡的正好,這下摔的狠,一丁點防備都沒有。

奇妙的是,從華山之巔跳下來,毫無防備的墜地了,他怎麼還沒摔死?

……那可是辣麼高辣麼高的華山啊。

他突然想起曾經有一隻軍爺,從懸崖落了下來,他落地時開了個虎,但是還是摔死了。

葉楓晚乾咳了兩聲,隻覺得自己雖然未死,也離得不遠,他的後背與胸腔都痛的厲害,喉間也帶出幾絲鐵鏽般的血腥味道。

葉楓晚努力的睜開眼,卻是疼的都有些看不清晰了。

房間裡還有人……

好像是正好砸到了華山山底的獵戶人家了……

但此時的華山正值多事之秋,誰知道對方是敵是友。

泰阿尚且來不及切換,被葉楓晚緊緊的握在手裡,若有不對,一劍拍上去便是。

然後……

然後………

葉楓晚便昏過去了。

心驚膽戰的渣爹哲:“……”心臟都要停了。

沒有一溜溜的防備,你重重的來了。

沒有一絲絲的防備,你又果斷的昏了。

……你一定是在逗我_(:3∠)_。

徐哲沒有急著說話,將自己的呼吸聲放的極輕。

店外傳來店小二顫巍巍的吆喝聲:“公、公子……你……公子……”

徐哲輕手輕腳走至門邊,拉開門,壓著聲音,道:“莫慌,是武林人士打鬥,正好波及到你家客棧了。”

店小二驚道:“那、那人呢?”

徐哲歉意笑笑,掏出幾粒碎銀,遞到店小二手中,道:“一人已走,一人正昏,我恰好是一名大夫,總不能見死不救,天氣冷了,這些銀子拿著,去買點衣裳,給兒女媳婦都買點熱乎東西,墊墊胃,暖暖身子。”說罷,又掏出數粒金子,道,“這些,便全當是替客棧休整一番的費用如何?”

這做酒樓生意,管吃管住的地方,哪個沒見過什麼江湖仇殺?

有人鬨事砸場子,這住宿吃食之人,哪怕有一陣子少了,最終還是都能回來的,畢竟哪家客棧,都不敢說是真正的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