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:叔叔,你不用切,知道東漢華佗不?我們來做外科手術修細脈吧!手術為主,蠱蟲為輔,湯藥為助,咱武功保得住,下身保得住,但是此點有風險,要不要做,叔叔你自己想清楚。
哲哲說的大實話,此點他的確沒有開玩笑。
東方不敗沉思一日**後,問:“這風險有多大…………不,哲哲,你的把握有多少?”
徐哲先是反射性的道了句:“都說了彆叫我哲哲!”之後才道,“道理方法上我想的很清楚,也拿猴子做過多次實驗,手法和理論上並沒有什麼問題,但終歸用在真人身上,還是頭一次,以往也沒有任何先例………”
徐哲偷偷看了東方不敗一眼,咬唇道:“硬要說,也就隻有對半開……而且就算手術順利,這事之後,叔叔也需要靜養至少一年,至多三年。”
“靜養之後呢?”東方不敗問。
徐哲坦然答道:“我不想騙叔叔,也不想淨是說些好聽的話,以我推斷,這之後,叔叔不僅身體無恙,更是體內經脈大開,武功更上一層——但這些都隻是我的推斷,畢竟此事未有過任何先例。”
東方不敗麵色沉靜,瞳黑如墨,又問道:“最好的結果,是我不僅不用自宮,也不用自廢武功,最壞的結果呢?”
“最壞的……”徐哲想了想,坦白說了實話,“最極端的情況,內力與經脈逆行,開體半途便爆體而死…………但、但這樣的可能性幾乎沒有!照常理來說,最壞的也不過是手術失敗,叔叔若想要武功,仍然需要自宮,若不要武功,哲也可幫叔叔調理身體,再選一條其他的路子。”
說到這裡,徐哲歎了口氣,喃喃道:“若是還有其他人修了《葵花寶典》,哪怕隻有一個,我也可以先在其他人的身上試試,多添幾分把握。”
這次交談之後,東方不敗獨自一人斟酌利弊,思考許久。
他隻能一個人思考,與旁人根本無人可說。
每當深夜,東方不敗想著想著,便會情不自禁的低笑幾聲。
這已經不止是關係到傳宗接代的問題,更是關係到武功生死的問題了。
將自己的武功與生死,交到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手上,這話若是說出去,普天之下,怕是沒有哪個人,是不覺得此事荒誕可笑的。
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,東方不敗少見的猶疑踟躕了起來,而這一踟躕,便過了大半個月。
而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,仍然是任哲哲這個小娃娃。
那**,頭頂彎月高懸,月明星稀,徐哲的麵色是少見的沉靜,乃至死氣陰沉。
他敲開東方不敗的門,甩給了東方不敗幾冊書。
東方不敗抬眼一瞧,這書,分明就是他日月神教的曆史。
“教主?”察覺到徐哲的麵色繃緊嚴肅,東方不敗用了比較正式的稱呼。
徐哲指書道:“左使,請閱吧。”
於是東方不敗又加了一盞燭台,在月光與燈光的交融下,細細起來。
這書,與其說是講的日月神教,不如說是講的數百年前的那個明教。
東方不敗不過看了三分之一,徐哲便開口道:“東方左使,我對父親承諾過,定要收複江湖正派,使我日月神教,成為江湖的第一大派。”
東方不敗看了徐哲一眼,道:“老教主壯心熊熊,教主亦是繼承老教主之願。”
徐哲扯扯嘴角,道:“左使,你不懂。”
東方不敗這才察覺,今日的徐哲,與往日的的確有少許不同,他甚至在第一時間動了動鼻尖,懷疑,這小教主是不是貪玩喝了酒,因此在情緒上,才如此的古怪不同。
東方不敗接著徐哲的話,問:“教主何意?”
徐哲沉默片刻,臉色時霽時沉,似答非答,低聲道:“我想做的……與父親不同,我知父親想要收複中原,是因其野心…………權利與地位,但是我不同。”
這話就說的可笑了,東方不敗不以為然,心道,除了權利、地位、金錢、美女,這世上,還有什麼是值得人拚死往上爬的呢?
突然說出這番話的小教主,這是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到了?
在腦中將小教主近些日子的行程過了一遍,東方不敗卻並未發現有什麼值得注意的。
若有所思的,東方不敗問:“教主遇上了什麼?或是看到了什麼?”
徐哲不答,沉默無言的背過了身,他伸手推窗,隻見室外一地銀白,月光似水如溪,徐徐流淌。
徐哲的身形本就趨於纖瘦,此時更是稚嫩脆弱的很,仿佛一推就倒。
是啊,雖說是一教之主,也不過隻是個年近十歲的小娃娃。
小娃娃的內心掙紮了許久,才再次啟開了唇,他的聲音低到了極致,若不是東方不敗認真去聽,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“叔叔應該也是知道的……我也私下抱怨……不,說過幾次,我對醫術是真的喜愛,若是可能,若我還有個胞兄或者胞弟,這教主的位置,我是不想做的,反而更想去當個普濟世人的閒散大夫。”
這番意思,徐哲透露過很多次,但東方不敗從來都是覺得是小孩耐不住性子,不知人間疾苦,異想天開,可這一刻,他卻恍然意識到,徐哲並未說謊。
…………也是,東方不敗回憶了一番,小教主哪裡對他說過謊呢?頂多隻是不坦誠罷了。
“我覺得……”徐哲低喃道,“我不像是父親的孩子。”
是吧,他早都覺得哲哲和任我行一點都不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咦?
巨巨猛的抬頭望哲哲。
“…………?!!”
-
↓作者曾經四篇舊個人誌重開(對沒錯出四套),有以前追想入本/或者當下感興趣的可看↓
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