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 殺人了(2 / 2)

蘭珂閉上了嘴巴,滿臉灰敗之色。

“天資不足可以勤學苦練,條件有限但人品要端,你讀書都白學了!”杜懷苼拿回自己被丟在地上的乾坤袋,嫌惡地拍了拍上麵的灰塵,“戒律堂你不去也可以,自廢修為,永遠不能踏進清玉宗半步。”

自廢修為,那以後和廢人有什麼區彆!

“反抗他,”玉石的聲音悠悠響起,“殺了他,殺了他嫁禍給其他人,一切就什麼也沒發生了。”

蘭珂哭累了,眼睛紅彤彤的,咬著牙不說話。

“你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你。”那聲音繼續蠱惑著,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,強者為王,像你這樣的軟弱的人想要爬上去就必須付出更多。”

“可是,可是我打不過他……”蘭珂低低喃語。

杜懷苼皺起眉:“你說什麼?”

“我借給你力量。”那聲音繼續道,“把你的靈魂授權給我,我們合作,我將給你無儘強大的力量。”

杜懷苼終於確定這玉石似乎有所古怪,其上還環繞著隱隱魔氣,他抬起靈力準備將玉石一擊擊碎。

誰知,蘭珂卻突然抬起頭,眼神驟然變得冰冷,渾身暴漲起巨大的黑色霧氣,一股大型威壓蕩漾開來。

杜懷苼迅速掐訣加強周遭結界,下一秒就見蘭珂體內的魔氣將金色細繩儘數爆斷。

因為魔氣過於暴烈,她身上的衣物都愛得破碎不堪。

此時的蘭珂神情冰冷麻木,瞳孔開始微微泛紅,顯然已經被魔物操控。

“杜懷苼,今日你必死無疑。”她張口冷冷說著,聲音卻是陌生的男音。

蘭珂以魔氣瘋狂攻擊杜懷苼。

杜懷苼靈力爆起,兩個人展開了激烈的戰鬥。

他們的房屋早已碎成粉末,連帶著周遭圈在的房屋儘數毀壞。若不是杜懷苼事先布置了結界空間,恐怕他們這幾天辛苦乾的活都白乾了。

蘭珂被魔氣所控後,戰鬥力和速度遠遠不是築基的實力了。也不知這魔物究竟是什麼東西,又慣會使用陰險毒招,竟和元嬰中期的杜懷苼打得不分上下。

幾道附著魔氣的暗劍襲來,杜懷苼閃身躲過,冷聲道:“原來是你在秘境裡用阻止我刺殺觸手水怪。看來你潛伏在我清玉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”

蘭珂陰森森地笑著:“你們清玉宗有人拿了我想要的冰龍靈丹,本尊自然是要來報個仇的。”

從這樣一個可愛少女的口中發出一個男人的聲音,怎麼聽怎麼彆扭。杜懷苼厭惡至極,不再與他廢話,召出白綾,意欲將蘭珂控製住,再想辦法逼出這魔物。

蘭珂身影迅速閃避,白綾幾次都勾了空。他找準時機,猛地一股強大魔氣聚集,一掌向杜懷苼飛去。

這一掌若杜懷苼接住,不死也傷。

杜懷苼手中的白綾迅速變化,擋在杜懷苼麵前,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擊,儘數粉碎。

白綾剩下的殘片部分顫抖著逃回杜懷苼的乾坤袋之中。

沒了一法器,杜懷苼又取出一把彎刀。彎刀飛手而出,擦過蘭珂的臉頰劃出一道血淋淋的疤痕又飛回杜懷苼的手中。

蘭珂聚集起第二波強大的魔氣向杜懷苼飛撲而去。

杜懷苼抬起彎刀阻擋,蘭珂的手掌狠狠砸在彎刀上,利刃穿掌而過,頓時鮮血噴湧而出。但她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,魔氣一波一波襲來,眼看就要將杜懷苼的第二把法器震碎。

突然,蘭珂卻像是脫力了一般,身上所有魔氣瞬間消失。杜懷苼卻來不及收回靈力,彎刀脫手而出,刀光閃過,直接斬斷了蘭珂的脖子。

一顆圓滾滾的頭顱滾落數遠,身子僵在原地倒在地上。

“啊——無妄長老殺人了。”有人驚恐地大喊。

彎刀飛回手中,刀刃上還帶著新鮮血液,成了杜懷苼殺人的最好證明。

杜懷苼臉色難看,心裡一陣不安,強烈的道德感險些擊潰他的神經,他渾身是血,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。

這是他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殺人。

以前他在山裡的時候經常殺雞殺鴨,所以對於斬殺妖獸這些事情毫無感覺。

但現在,他殺的是人。

那顆人頭落地的時候,臉上還帶著蘭珂痛苦又迷茫的神情。

“啊——”

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,有清玉宗的外門弟子,也有一些聽到動靜過來查看的村民。

他們見到這血腥的場麵,一個個麵露驚恐,但無人敢靠近。

沈淨遠很快也趕了過來,被擠在人群之中,他仰頭喊了一聲:“師尊!”

杜懷苼這才從巨大的恐懼與不安之中回過神來,他看了看血淋淋的彎刀,麵無表情地將它收起,抬手撤掉了結界。

眾人無人敢靠近。他所過之處都被讓開了一條道路。

“師尊。”沈淨遠快步走上前,一把拉住自家師尊,聲音很是急切:“師尊怎麼了,發生了何事?”

“回去洗完澡再說吧。”杜懷苼深吸一口氣,仔細觀察了一下沈淨遠的表情,問:“我殺了蘭珂,你不怪我?”

造化弄人啊,最後蘭珂還是死在了杜懷苼的手裡,雖然原因和原著裡寫的完全不一樣,但還是釀成了這樣糟糕的結局。

沈淨遠攙扶著他,聽到這話側頭問:“師尊這是何意?弟子有什麼資格責怪自己的師尊?”

沈淨遠扶著杜懷苼走後,才有弟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查看屍體。

張道正是人群之首,他低頭看了看,向其他弟子吩咐道:“找個地方埋了吧。”

幾個弟子立刻行動,將蘭珂的屍體和頭部放在一起,抬著去荒郊野嶺的後山埋了起來。

張道正走了幾步,忽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硬物。

他蹲下身子借著月光仔細查看,發現是一塊方形黑色玉石,不過半個巴掌大小,半個石頭被埋在泥土裡。

鬼使神差地,他撿起了這塊算不上名諱的玉石,用懷裡的帕子擦了擦,猶豫片刻,揣進了自己懷裡。

“等回宗門再張貼告示,看看是哪個弟子掉落的,到時歸還便是。”張道正如是想著。

杜懷苼在河邊找了處無人的角落,隻脫了外袍,穿著裡衣便跳進了河水中。

水帶著些許涼意,但卻可以接受。

冷白的月光灑在水麵上,隨著水麵的波動泛起粼粼水光。

杜懷苼用沈淨遠給的浴巾,嫌惡地擦著身上每一寸肌膚。血跡在河水中散開,有蘭珂的也有他自己的,又很快被河水稀釋不見。

沈淨遠看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