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. 段黎和段無離(2 / 2)

杜懷苼在前世就早已習慣被段黎這樣抱著,那會兒段黎隻要一高興也會做出這個動作。如今放下仇恨,他倒沒覺得這樣的動作有多彆扭或者反感。

段無離將杜懷苼摟得更緊了些。

“你這樣會把為師悶死。”杜懷苼推了推他,段無離聞言果然鬆開了手,單手撐著腦袋直起上半身,黑發垂落,他眼裡滿是深深的笑意。

杜懷苼看著他這樣的姿態,卻忽然覺得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。

在那個世界裡,段黎也喜歡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。

在他們還沒有絕交之前,段黎總是懶洋洋躺在高中宿舍的下鋪床上,一手撐著腦袋,笑眯眯地看著他,嘴裡還會說著:“懷笙,這次考試還要不要我幫忙啊。”

杜懷苼隻會給他一個白眼,坐回自己的桌子前,認真複習功課。

每每這時,段黎就會輕手輕腳下了床,從背後貼在杜懷苼的耳邊,故意裝神弄鬼喊幾聲,然後被杜懷苼一胳膊肘子頂開。

“彆吵,我複習呢。”

“這麼用功乾嘛?”段黎無趣地說,“這些東西不是看一遍就會了。”

“你是天才。”杜懷苼敷衍著。

“難道你真的想考藝術院校?”段黎在一旁椅子上坐下,認真地看著杜懷苼問。

“嗯。”

“真要做演員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覺得這不好。”段黎皺起了好看的眉毛,“做演員表麵上看起來光鮮亮麗,背地裡處處都是潛規則。而且你還要和那麼多人親親抱抱的,不覺得惡心嗎?”

“那就不接親親抱抱的戲。”杜懷苼說。

“怎麼可能,沒火之前有戲接就不錯了。”段黎看起來非常不高興,一把奪過杜懷苼手裡的書本,胡亂地翻了幾頁。

“彆鬨了。”杜懷苼沒好氣道,“你也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考慮。”

“我有什麼好考慮的。”段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“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。”

“那我做演員,進入娛樂圈。”

段黎沉默著想了一會兒,才點頭道:“那好吧,那你得答應我不能接吻戲和床戲。”

杜懷苼放下課本,側頭看了他半天,才道: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
段黎聽到這話非常高興,一把將麵前的人摟進懷裡,用下巴將杜懷苼的頭發蹭亂。

“我就知道阿笙最好了,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。”

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,因為眼前的段無離伸出一隻手在發呆的杜懷苼麵前晃了晃。

看著段無離的臉,杜懷苼心裡百味雜陳。

“師尊累了嗎?”段無離問。

杜懷苼對著段無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,點頭說道:“是累了,睡吧。”說罷,他閉上了眼睛。

段無離睜著眼睛等了會兒,確認身旁的人沒動靜了,才悄悄地靠得近了些,再靠近一些,直到肩膀碰到對方的肩膀。

杜懷苼沒有動。

段無離大著膽子伸出一條胳膊,輕輕搭在杜懷苼的腰上。

正陷入沉思的杜懷苼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。

這家夥,就連睡覺時的習慣都和段黎一模一樣。

一夜無夢。

第二天杜懷苼醒的時候,段無離依然已經起了,正在用熱水浸濕一塊嶄新的手帕。

“師尊擦擦臉?”段無離將手帕遞給杜懷苼,看著對方擦了臉,又問:“師尊昨夜睡得怎樣?”

杜懷苼一邊穿上自己的外袍一邊隨口道:“還可以。”

段無離聞言在心裡笑了笑。

楚百川命人準備了幾人份的早餐,幾人用著早膳,閒聊幾句,楚宗主便被宗內的長老匆匆叫去會議廳議事。

仙門宗的秘境內有魔族混入,這件事可不是小事,來自各大宗門門派的長老或者弟子都在其中喪命,眾人自然是要仙門宗給個說法的。

杜懷苼對段無離道:“你也跟去看看,有事和我說。”

段無離點頭答應,轉身跟著楚百川去了議事大廳。

議事大廳裡聚集了各大門派的長老和弟子們,齊允也在其中,他們都等著仙門宗宗主出來給個說法。

楚宗主剛一出現在高台主座之上,眾人便控製不住悲憤的心情,七嘴八舌講了起來。

“都靜一靜。”楚夫人坐在楚宗主主位旁邊,高聲喊道,“你們派一個代表好好說,仙門宗不是菜市場,諸位注意言行!”

“我門派內弟子死傷無數,還怎麼注意言行!”鄭光義不滿道。

楚百川在主位上耐心地等著,眾人還是慢慢安靜了下來,派出一個代表闡述了秘境內的情況。

“你們說是魔族潛入了秘境對諸位弟子展開殺戮?”

“是的,我親眼所見,我是秘境裡逃出來的幸存者。”那人憤恨地道,“他們幾乎把我帶來的同門弟子都殺光了,此事說起來也是仙門宗的疏忽,好好的一個仙門大會怎會有魔族入內?”

“是啊,仙門宗一直著鎮守魔族結界出入口,怎會出現這種疏忽?”

“諸位稍安勿躁。”楚百川略一抬手,威嚴氣勢顯露出來,“六年多前清玉宗被魔族侵害時,我宗內就已派出長老和弟子前去查看魔族出入口的結界,並且已經補全了結界的漏洞,此時斷不應該出現魔族。”

底下的人聽到這話立刻炸開了鍋:“楚宗主的意思是我們再胡謅嗎?我們那麼多子弟死於非命,楚宗主卻這樣說話!”

這些人確實氣得不輕,若不是礙於仙門宗的地位,他們有些人甚至想要大打出手。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楚百川將視線轉移到一個仙門宗長老身上,隨機又收了回來。

“我的意思是,恐怕仙門宗內有人叛變,與魔族勾結,就同當年的清玉宗一樣。”

此話一出,眾人沉默了一陣,接著發話的聲音就分成了兩派,一派認為楚宗主言之有理一定要找出修仙界的叛徒當眾處刑,一派則認為仙門宗是找了個炮灰充當替罪羊來逃避自己失職的責任。

總之眾人吵得不可開交。

另一邊,杜懷苼又替楚逸之把了把脈,簡單以水靈氣調理了下身體,然後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去議事大廳內看看。

但他剛走出憶川閣的院門,就看見紫櫻披頭散發地跪在門口,渾身是被鞭子抽打過的傷,手腳上的鈴鐺也掉了。

“無妄公子!”她見到杜懷苼,眼睛裡燃起希望,艱難地跪行到杜懷苼的麵前,“求你救救我,救救我吧,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!”

她用滿是血汙的雙手拖著杜懷苼外衣的下擺,淚水滿麵,苦苦哀求著。

“你……”杜懷苼微微皺眉,最後還是把她帶進了憶川閣,給了她一些傷藥。

紫櫻感激地看著他,跪在地上道:“無妄公子,求你帶我離開仙門宗吧,我受夠了這裡的日子了,我不想再被這樣折磨了。”

自從楚逸之魂魄歸位後,楚百川便不允許她再接近憶川閣。她回到了自己的住所,誰知道前腳剛回居處,後腳楚夫人就帶人找上門來,將她狠狠毆打了一番。

“死狐狸精,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