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接下來的一幕,讓江楚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。
便看到血魂魔君的身體表麵,有一圈一圈的血色漣漪冒了出來,竟硬生生擋住了七個天道權柄加起來的抹殺之力。
江楚的心不由的為之提起。
血魂魔君這麼猛,如果趁勢奪下一兩道天道權柄,自己收集十一道天道權柄的事情豈不是徹底泡湯了?
但好在,血魂魔君最終也沒有強到逆天的地步,他身周圍的血色漣漪在對抗了抹殺之力一段時間後,漸漸落入了下風,被抹殺之力壓回了體內。
緊接著,他那些沒有受到血色漣漪庇護的肉身,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抹殺之力所消磨。
他的皮膚血肉被抹殺之力一層層的剝掉,一刻鐘後,整個人便隻剩下了一副骨架。
不過,即使隻剩下了骨架,江楚也能從對方那森白的骨臉上,讀出‘淡然’二字。
正當江楚以為抹殺之力會一直持續下去,直到血魂魔君徹底消失為止時,突然,那足以磨滅世間萬物的抹殺之力停歇了下來!
然後,生死簿又震了起來。
翻開生死簿一看,七位天道代行者又聊上了。
【天蓮:好久沒有動用這麼多天道權柄了,滿足了】
【時道人:血魂魔君的實力又有精進啊,咱們合力都滅不了他,看來是阻止不了他了】
【幻尊:西荒的道友,血魂魔君的所作所為與我等無關,我們已經儘力阻止了,還請做好區分】
不疼不癢的說了幾句後,東土天道代行者們沉寂了下來。
江楚看完這些話後,也陷入了沉默。
他百分百斷定,東土這幫天道代行者說的是假的。
什麼抹殺不了血魂魔君,他們根本就是做了做樣子,做給西荒妖聖們看的,表示和血魂魔君劃清界限。
如此一來,不管血魂魔君跑到西荒做了什麼,都跟東土其餘天道代行者無關了。
如果血魂魔君對西荒造成了巨大損失,東土天道代行者受益,如果血魂魔君死在了西荒,他的天道權柄也不會落入西荒,而是會重新歸於東土,由他們瓜分。
橫豎他們都不虧,自然會對血魂魔君入侵西荒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江楚合上生死簿,再次看向了血魂魔君的方向。
便見隻剩下一副骨架的血魂魔君,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狀,然後大步走進了東土妖域中。
連時間和空間都封鎖住的東土妖域,卻沒有對血魂魔君造成多大影響。
硬要說的有什麼影響的話,現在的血魂魔君就像是從陸地到了水中,稍微有了些阻力,但依舊可以暢遊。
一位天道代行者事先不打招呼就闖入另一個天道代行者的轄區內,這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。
但江楚卻沒什麼辦法。
東土天道代行者們可以相互聯合,打壓血魂魔君,但他做不到啊。
血魂魔君擋不住七道天道權柄,難道還擋不住一道嗎?
這一刻,江楚深刻的意識到了一件事——天道代行者之間,亦有差距。
江楚左思右想一陣,再次發動天道權柄,將血魂魔君前方道路的封鎖全部解除,讓其直通西荒。
東土妖域這座小廟,可容不下血魂魔君這尊大神,還是乖乖放行,讓家大業大的西荒妖族頭疼去吧。
見江楚如此識相,血魂魔君滿意的朝江楚方向看了一眼,身形一閃,已然出現在了西荒界壁入口處。
江楚狠狠鬆了一口氣。
在見到血魂魔君的第一瞬間,他就將靈魂方麵斬三屍的痕跡給藏入了蔽天棺中,對方應該沒發現自己是他那個逃脫掉的獵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