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他又能怎麼樣呢,那麼多年都過去了,她想。
以過去他招女孩喜歡的勁兒,也該如此。
徐且謐渾身打了個顫兒,裹了下羽絨服,朝外麵走過去。
護士看了眼外麵雨勢,“徐醫生你沒帶傘嗎?”
“沒有。”但她還是出去了。
潮濕的冷空氣,還有毫不留情落下的雨雪,瞬間凍的她生理性眼淚淌出來。
呼嘯的冷風模糊了交談的聲音,也不能算交談。
那女人單方麵在說,語氣擔心又乞求,“能稍微在意一下身體嗎,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。”
他嗓音很冰,“那為誰?”
“……不管為了誰,你這樣讓我搭在你身上的時間算什麼呢?”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空氣都凝固了,男人也沒個回應,他的安靜有種說不出的疲倦,女人還在小心翼翼措辭跟他說著話,他仍然一副懶得應付懶得說話的模樣。
護士撐著小傘跑出來,看她還沒走,“徐醫生!這把傘給你,我值夜班用不著。”
她喊的聲音有點大,不少視線聚集過來。
一種預感。
那個男人也要偏頭看過來。
徐且謐就在那一秒間隙,下意識跑到傘下遮擋,微弱地喘著氣,她也不知道在怕什麼。
“謝謝。”她接過傘,很快轉身躲進雨幕裡。
可是雨太大了,呼嘯的冷風像是帶著某種毀壞欲。
那把小傘根本撐不住,她怕弄壞彆人的好意就收了起來。
這時候肚子又響個不停,胃裡絞著,她突然受不了地蹲下,一天沒吃過什麼東西了,疼的她盯著雨水積漲蕩起的漣漪和反射的光影回不過神。
所以電話鈴聲快掛斷的時候她才接起來。
蔣欽川:“快到了,你出來吧。”
“啊……”徐且謐有點遲鈍地說:“我已經出來了,在醫院十字路口這邊。”
“你怎麼去那了?”
徐且謐沒說話,緩慢站起來,似乎才想起來去買點吃的。
可車很快開到眼前,徐且謐耳朵裡莫名很尖銳。
蔣欽川降下車窗,“先上車吧,你很餓嗎?”
“有點。”她肚子又響了聲。
蔣欽川問的不像商量,“快點收拾行李,回家再吃行嗎?”
徐且謐沒想跟他回家。
模棱兩可的小聲回了句,“再說吧……”
她想著一會收拾完行李,該怎麼和他說自己不去。
上車好久,蔣欽川才終於發現她浸了雨水,回身拿過毛巾,皺起眉,“你怎麼不在醫院等?”
“……”
她接過來擦著頭發,對他二次拋過來問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。
徐且謐不會撒謊,但其實怎麼說都無所謂,他就是隨便問的,一通電話就轉移了注意力。
“喂媽——”
“你快把電話給小謐。”蔣平淑聽到新聞都要嚇死了,急忙就把電話打過來。
蔣欽川挑眉,嘖了聲,“您就說吧,免提呢您姑娘能聽著。”
“小謐啊,你聽媽…阿姨說,今晚跟欽川回家,不要怕麻煩人,況且他也不是彆人。”
徐且謐知道蔣姨的用意,也不好直接拒絕,隻能先應下來。
蔣平淑又說,“聽到那個新聞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怕,彆讓阿姨擔心好嗎?”
“………好。”
“阿姨可能晚點才能回去給你慶祝生日,餓了的話你們先吃,不用等我。”
徐且謐愣住。
快要掛斷的時候又事無巨細的問徐且謐在醫院工作還適應嗎,人都好不好相處,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要跟她講如此之類。
徐且謐處在這溫情中,有點不知所措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