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凜斜他一眼： “不包了？” 聲音裡有明顯的笑意。
謝朗跟他對視，嘿嘿笑：“要的要的。”
他把壞掉的餃子皮扔了，重新拿了一塊，這次他吸取教訓，隻弄了少少的餡料，十根小手指齊出動，還捏個花邊。然而包出來的餃子，誰看了都得罵一聲“黑心商家”。
謝朗自己挺滿意，從凳子上下來，繞過謝凜，把餃子跟謝凜包的放在一起，睜眼說瞎話：“爸爸你看，我們包的餃子一模一樣。”
謝凜包餃子的動作頓了頓，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。
謝朗也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，然而包了沒兩個，他就覺得謝凜調的餡料太普通，不夠新奇。
“爸爸，我們包顆糖在裡麵吧，吃起來都是甜的。”
“那是湯圓。”
謝朗一噎，不放棄：“那，那包塊硬幣在裡麵怎麼樣。寓意多好啊，財源滾滾。”
不等謝凜反駁，謝朗先道：“我會把硬幣洗乾淨的。”
“……隨你。”
謝朗拍了拍小手，一溜煙兒跑臥室裡，一口氣拿了五個五角的硬幣出來，還用洗潔精洗。把一個個硬幣洗得鋥光瓦亮，又拿紙擦乾。
他拿出兩個硬幣給謝凜：“爸爸你包。”
謝凜接過去，包出來的餃子，跟之前的沒有什麼兩樣。
謝朗偷偷看他，然後側過小身子，偷偷摸摸把兩顆棗子也放餃子皮裡。
謝凜把餃子下鍋煮的時候，他在旁邊特彆興奮。
等餃子熟了，謝朗伸長了脖子嚷嚷：“爸爸，多給我舀點，我要吃一大碗。我今天乾活了。”
謝凜沒聽他的，估摸著謝朗的飯量給他舀了一碗，然後端到桌上，謝朗像個小尾巴似的，跟在他屁股後麵。
餃子放下，謝朗在桌邊坐下，用筷子夾了一個，呼呼吹氣，餃子吸了湯汁胖鼓鼓的，看起來特彆可口。
謝朗張嘴咬了一小口，餃子皮很柔軟，浸了餡料，芹菜清脆中和了豬肉的膩和腥，二者結合，彆有一番滋味。
“爸爸，好吃。”
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謝凜在廚藝方麵也這麼出色。
謝朗不是沒吃過好東西，相反，他上輩子拿著謝凜的錢經常出入大酒店，剛開始的確是很驚豔，可是吃久了，也覺得就那麼回事，吃著吃著就膩了。還沒謝凜隨便煮的一碗麵好吃呢。
當然了，這其中肯定有強烈的個人喜好和情感摻雜，心都偏得沒邊了。所以謝朗的話見仁見智。
謝凜勾了勾唇，“專心吃飯。”
謝朗在桌下的腳晃了晃，用筷子又夾了一個餃子吃，剛要說話，臉色就變了。
謝凜帶著幾分不確定問：“吃到硬幣了。”
謝朗欲哭無淚的點頭。
謝凜啼笑皆非，他扯了張紙伸到謝朗嘴邊：“吐出來。”
謝朗“啊”的一聲，一個五角的硬幣吐到紙巾上，上麵還有食物的殘渣。謝凜神色如常，又扯了張紙，讓謝朗把嘴裡剩下的食物都吐了，隨後掰著他的嘴巴，看看有沒有傷到牙齒和口腔。
好在是虛驚一場，謝凜帶謝朗去漱了口，兩人重新坐到桌邊。
“這下還財源滾滾嗎？”
謝朗強撐：“當然。我今年肯定會發財。”
說是這麼說，後麵吃餃子的時候小心了許多，當他吃到棗子時，臉色有點糾結。
他不想吃這個。
謝凜眼皮子都沒掀一下，“自己包的，就要吃掉。”
謝朗：嗚。
膽戰心驚的吃完一頓飯，謝凜在廚房裡收拾，謝朗在他腿邊看著，一隻小手還拽著謝凜的衣擺，心有餘悸道：“爸爸，我們以後包餃子就老老實實包吧，彆整些有的沒的了。”
謝凜停下手裡的活，偏頭看了他一眼。謝朗心虛地移開目光，低頭瞅著自己的腳尖，不跟他對視。
“好。”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謝朗在他身邊轉悠，對謝凜來說，其實是有些妨礙的，但他並未出言趕謝朗。謝朗一個人在那裡吧啦吧啦，十多句話裡，謝凜會回應一句。大多數時候，是靜靜聽著。
謝凜乾活效率很高，很快就收拾完，前腳踏出廚房，謝朗也跟著出來。
“爸爸，你辛苦了，要不要看會兒電視，我給你揉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