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著豆奶在謝凜麵前晃：“爸爸，你知道這是什麼嗎？”
謝凜看著他，不語。
謝朗眉飛色舞：“這是我王霸之氣的象征啊。”
謝凜：………
“那小子還敢跟我玩陰的，要不是看他媽那邊人多勢眾，我非得給他把屎都打出來，什麼玩意兒。”
謝凜覺得他應該勸一下，“君子報仇，十年不晚。”他擔心謝朗性子衝動，會吃虧。
謝朗搖頭：“我不！我咽不下那口氣。”
他仰視謝凜，小嗓音中氣十足：“彆跟我扯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。我跟你說，我這人心胸狹窄，退一步我隻會越想越氣，忍一時爆發心肌梗塞。”
謝凜淡淡道：“你誤會了。”
“我隻是讓你在保全自己的同時，彆留尾巴。”
謝朗：“誒誒——”
“爸爸，你什麼意思。”
“沒什麼意思。”
他們在縣城逛了一會兒，謝朗吃的東西消化得差不多，趕緊把豆奶喝了，抱手裡也挺重的。
回去的時候，已經下午五點多了。謝朗一進家門，就把他的遊戲機搗鼓出來。
謝凜在沙發上歇息，間或喝一口水，看著謝朗坐在地上擺弄。
他做其他事都懶懶散散，弄遊戲機倒是手腳麻利，小臉認真極了。
謝凜不期然想起白天在火鍋店的情景。那凶悍的小模樣，倒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。
十來分鐘後，客廳裡響起了遊戲特效。畫麵裡強壯的男子圖像拳打腳踢，謝朗還給其配音。
“喲喲～，上啊，撂倒他。”
“KO！”
“小爺就是最棒的。”他坐在地上，像個不倒翁似的來回搖晃，嘚瑟極了。
謝凜上前把他提起來，讓他坐小板凳上，謝朗由他擺布，然後塞給謝凜一個手柄。
“爸爸，我們來切磋一把，放心，我會讓著你點兒。”
謝凜握著手柄，少頃，在謝朗身邊坐下。
謝朗立刻切換雙人對打模式，挑釁他：“eon”
第一局，謝凜輸了。
謝朗猖狂大笑，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。謝凜扶住他，似笑非笑：“贏了我，這麼高興。”
“當然啦，我贏了你啊。”謝朗扭著小屁股，給他來了段草裙舞。
謝凜：“再來。”
“來就來，看在你是我爸爸的份上，讓你三招。”
第二局，謝朗贏得有點難。
第三局，謝朗險勝。
謝朗一臉凝重，偷偷瞄了一眼謝凜，要不是對方在他身邊坐著，他非得懷疑謝凜開掛了。
這上手的速度也太快了，氣死其他玩家呢不是。
第四局，謝朗開始輸，直到入睡前，也沒有扳回一局。
他鬱悶得鑽被窩裡，丟人，太丟人了。
謝凜把他從被窩裡捉出來，“隻是一個遊戲，輸了就輸了。”
謝朗嘴巴翹得老高：“你說得輕巧，我看你輸了還能不能說出這話。”
“爸爸又不是沒輸過。”他拍拍謝朗的後背，教導他：“有時候，輸得起也是一種本事。”
謝朗伸出小手指戳他的胸，小聲咕噥：“你彆給我灌雞湯了，我早就是根老油條，沒用。”
“嘀咕什麼？”
謝朗一秒變臉，乖巧道：“沒什麼，爸爸說得都對，我聽爸爸的。”
他打了個哈欠：“今天太晚了，爸爸，我們快關燈睡覺吧。”
謝凜仔細觀察他的表情，“今晚不聽故事了？”
“不聽了。”
等謝凜關了燈，謝朗閉上眼睛，在床上滾來滾去。
他伸出小手，在黑夜中摸著謝凜的臉：“爸爸，我睡不著。”
“………”謝凜問他：“那要怎麼才睡得著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要不你給我念段經吧。”
然後謝朗屁股上被拍了一下，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揶揄：“你把爸爸當唐僧啊。”
謝朗想象了一下光頭，穿袈裟的謝凜，樂得哈哈笑，他握著謝凜的手落在自己頭上：“爸爸是唐僧，那我就是孫悟空，你還是把我治得服服帖帖的，你多有麵兒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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