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王鐸一臉呆逼，他叉著腰哈哈笑。
成玉抿了抿唇，眉毛彎彎。
………
謝凜今天眼皮子直跳，總感覺要出什麼事。可他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，唯一要擔心的……
他抬眸：謝朗。
謝凜一直以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，他問了人，沿著土路找來，然而隨著接近目的地，心裡那種恐慌越來越嚴重。
………
謝朗他們玩得正開心，謝朗突然感覺背上一痛：“誰打我。”
“沒人打你啊。”
“老大，我們都在捉魚呢。”
謝朗皺了皺眉，他身後也沒人，難道他感知錯了。
過了一會兒，他小腿一痛，還有東西落水聲，他聽得清楚。立刻往回望，隻看到一道殘影。
王八蛋，居然敢偷襲小爺。
他立刻上岸，跟著那道殘影去。
“朗朗？”
成玉也穿上鞋，跟著謝朗跑去，但他慢了一步。
謝朗沿著河邊跑，周圍的林木沒了，隻剩空曠的草地。沒有藏身之所。
“奇怪，能跑到哪裡去？”
他小聲咕噥著，突然聽到嘶嘶聲，一偏頭，對上冰冷的豆豆眼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“蛇啊！！！”
他幾乎是本能地向後退，卻忘了自己身處河邊。
噗通一聲，謝朗整個人被水淹沒，河水漫過頭頂，空氣稀缺的恐慌讓他費力撲騰四肢。
“救、救命——”
這河不是很淺嗎，為什麼。
成玉趕來的時候，隻在水麵看到一個小腦袋，他趕緊在路邊拿了一根樹枝，在岸邊跑動：“朗朗，伸手。”
謝朗看到了遞過來的樹枝，眼裡燃起一點希望，可是很快又滅了，樹枝離他太遠了，他摸不到。
他的眼淚混在河水裡，還努力朝成玉伸著手，他想求成玉救他，可是觸及成玉的小身板，突然就開不了口了。
身體越來越沉，他快沒力氣了。
“朗朗，彆掙紮。”
隨後噗通一聲，成玉費力地朝他遊來，緊跟著又是噗通一聲。
謝朗快失去意識時，感覺有兩道力道拽著他。
遠遠的，謝凜就聽到一群孩子的哭聲，他心裡一緊，加快了步伐，當他看到哭叫的小孩兒時，注意力瞬間被河裡的身影吸引了去，令他目眥欲裂。
“朗朗！”
謝凜飛身跳入河中，河裡成玉和哮天一直拽著謝朗，但他們力氣不夠，岸邊的小孩兒一直在想辦法。
他們看到一個成人的身影遊過來，又驚又喜：“叔叔，求你救救謝朗。”
“叔什麼叔，那就是謝朗的爸爸。”
謝凜很快把兩個孩子撈了上去，哮天會遊泳，用不著他。
謝朗已經昏迷了，謝凜把他放平，看著兒子緊閉的雙眼，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彆出事，不能出事。朗朗，你不能出事。
經過謝凜的急救，謝朗哇地吐出一口河水，睫毛抖動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入目是他爸和成玉的臉，喃喃：“我沒死？”
話落，他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。
謝凜抱著他往醫院送，其他小孩兒也跟著去。
半下午的時候，謝朗才醒過來，精神也好了很多。
他看著頭頂的掛瓶，有些恍惚，房間裡隻有謝凜。
“爸爸。”
謝凜臉色陰沉，他對謝朗道：“其他人被家長領了回去。”
謝朗：“喔。”
謝朗不知道，因為他差點被淹死，其他家長後怕不已，除了成玉，所有人都被家長用衣架或皮帶，竹條狠狠收拾了一頓，不準他們再去河邊，小河也不行。
謝朗這會兒還在跟謝凜叨叨：“爸爸，這事有人陰我。”
“故意把我引到深水邊，然後放蛇嚇我。我才會掉到深水裡。”
謝朗是個旱鴨子，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，都不會遊泳。
謝凜不置可否，淡淡道：“爸爸跟你說過，沒有大人的陪同，不能去河邊。”
謝朗眼神閃了閃：“那河淺，就像小學外那條河一樣。”
謝凜不語。
病房裡壓抑的安靜。謝朗很想像以前那樣撒嬌賣乖，把這事混過去，但謝凜臉色太嚇人了，他根本不敢出聲。
他縮了縮脖子，用被子蓋住自己。
謝凜給他扯開，出去後關上房門。
謝朗鬆了口氣。
謝凜在外麵抽煙，如果謝朗在的話，會發現謝凜拿煙的手在微微顫抖。
他吐出一口煙，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