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——”
“叫魂呢。”成夢沒好氣拍他：“你說你一天是不是毛病，好端端哭什麼，你什麼時候把你媽嚇死了，你就成了沒媽的娃了，看誰還心疼你。”
“媽，我”成玉抱住成夢的腰，並不細軟，反而很粗壯，還有不少贅肉，成玉卻覺得安心極了，他撒著嬌：“我肚子痛，我肚子不舒服才哭的。”
“真是個嬌氣鬼兒。”成夢嫌棄極了，手卻溫柔地給成玉揉著小肚皮，一邊揉還一邊道：“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胖了，肚子上都有肉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成玉也去摸自己的肚子，驚疑不定：“沒有…吧？！”
“沒有才怪。”成夢哼道：“我看你最近夥食太好了，明早給你兩塊錢，去外麵吃饅頭，天天飯團夾肉，把你都喂成了小豬仔。”
成玉一個勁兒反駁，讓成夢一巴掌鎮壓下，隨後趕去睡覺。
等成玉睡著了，成夢才把家裡的積蓄都翻出來。想了想，又把一個紅布包打開，裡麵是碼得整齊的百元大鈔。
這是之前謝凜送來的，還成玉救了謝朗的人情。
她把所有的錢都清點了一遍，租攤子和進貨，應該夠了吧。
她心裡有些沒底。
她把錢收起來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一整晚，決定還是去向謝凜請教一下。
於是等成玉和謝朗去上學，她提著水果和精品糖果敲響了謝家的門。
謝凜有些意外，開門側身讓她進來。
“這是給朗朗買的，都是他喜歡吃的。”成夢把手上東西遞過去。
謝凜接過，轉身給她倒了杯水。然後坐下，等著她道明來意。
成夢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，放在身前的手捏了捏，又拿起水杯喝了兩口水，潤了潤喉嚨，這才鼓足勇氣道：“謝”
成夢一張口，結果發現開頭就被個稱呼難住了。
叫謝先生吧，太見外。
叫謝老哥，人家比她瞅著年輕多了。
叫謝老弟吧，她還真沒那個臉。
“叫我名字吧。”謝凜遞了個台階給她。
成夢呼出口氣，勉強擠出一個笑，“謝…謝凜。”
“我今天來，其實是有些事想請教你。”
謝凜：“你說。”
成夢咽了咽口水，手裡出了一層薄汗，她硬著頭皮道：“小玉以後肯定是要在市裡讀書，我想著我也不能一輩子賣炸串，那點錢哪夠學費啊。所以我攢了些錢之後，就想去租兩個夜市攤位賣女裝。”
她搓了搓手，有些難為情：“但是你看我一個女人家，又沒出過遠門，見識有限，第一次做這麼大的生意，心裡特彆沒底。所以，我就想來問問您。”她不自覺帶上了尊稱。
謝凜聽完，點點頭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起身去書房拿了一套紙筆，然後問了成夢能投入多少本錢，給她寫了一份簡單的規劃。
成夢接過來的時候，隻覺得渾身一震，暗道有本事的人就是了不起。
本子上麵詳細羅列了大大小小各種開支，連地段人流，周圍住戶等因素全都考慮進去了。
“如果你要去進貨的話，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貨源地址。”
“還有，夜市並不如你想象的安全，我建議你最好請兩個幫手。”一來可以幫忙看著攤子，防止有人偷衣服。二來，有地頭蛇搗亂，成夢也不至於孤立無援。
成夢一一記下，並就一些細節，跟謝凜繼續討論。
她都上門求助了，能多了解一點是一點。直到快中午時候，她才心滿意足地結束話題。
此行跟謝凜請教過，她才發現她原來的想法有多簡單，不是有本錢，就能把生意做起來。方方麵麵的問題都要考慮到。
孤男寡女到底有彆，謝凜沒留她吃午飯，成夢也識趣地起身，臨走前，她朝謝凜深深鞠了一躬，而後鄭重道：“以後有用得著我成夢的地方，您說一聲，隻要不是作奸犯科，我絕對沒有二話。”
謝凜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，等成夢離開後，他關了門。
私心來說，他是有幾分欣賞成夢，不是誰都能像成夢那麼舍得下臉皮，豁得出去，還吃得了苦。
他並不想深究成夢突然改變的原因，那跟他沒有關係。他還有很多自己的事要處理。
但幾天後，謝凜發現這事還是跟他有了一絲關係。
成夢要離家去沿海城市，而且不知道具體去多久，家裡隻剩成玉一個孩子。
謝朗就把成玉帶回了家，他趁著成玉在客廳看電視，偷偷跑到廚房對謝凜小聲道：“爸爸，成玉來咱們家不適應，今晚我就不跟你睡了，我陪他睡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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