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喜歡戒指?”周禮低頭問。
周禮的身上仿佛沾了酒香,林溫覺得她大腦還是有點缺氧,“你為什麼扔我的戒指?”她重複一遍問題。
周禮依舊沒說為什麼,“下次賠你一個。”他道。
“不用,”林溫說,“又沒丟,找到就好了。”
“彆找了。”
林溫搖頭:“不行。”
周禮問:“要是找不到呢?”
林溫說:“那就算了。”
“那你就當沒找到。”
“我還沒找。”
“找了,你沒找到。”
林溫推了他一下:“你當我真醉了?”
周禮一笑,親了親她:“你真的清醒?”
“嗯。”林溫說。
周禮道:“那你明天彆不認。”
林溫垂眸,這次沒有應,過了幾秒,她又伸手去摸開關。
隻是周禮摟著她,距離遠了,不太好夠。林溫伸長手臂,眼看手指快要碰到,周禮勒了一下她的腰,又往邊上走了半步。
林溫眼睜睜看著她的指尖和開關錯過,她看向周禮。
周禮道:“我說了,你想找就摸黑找。”
“……為什麼?”
“省電。”
“這家酒吧是你的?”
“這是環保。”
“……”
林溫生氣地推了他一下:“放開我。”
周禮沒放。
“我現在要去環保地找。”林溫道。
“……”周禮鬆開手。
林溫轉身,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。
她的包好像落在周禮車上了,手機在包裡,不能打手電。
林溫往裡走,搜尋沙發周邊。太黑了,光看不頂用,她蹲地上一點點用手摸。
地上臟,一摸就摸到了灰,林溫看了看手掌,也看不清灰塵的顏色,手都臟了,她繼續摸地。
從沙發這頭一直摸到沙發那頭,什麼都沒摸到,林溫半跪著,側頭看向沙發底下。
她長發鋪到了地上,周禮眯了眯眼,終於從門口走了過去。
林溫的頭發細軟卻濃密,從沒染過色,陽光下黑亮,摸起來綢滑,養護的極好。
周禮撈起她頭發,護在自己手裡。林溫回了下頭。
“你繼續。”周禮隻管她的頭發。
林溫繼續摸索。
沙發尺寸深,再往裡她夠不到。林溫覺得戒指很可能就在牆根,她腦袋探進去,整個人快要趴下來。
在她即將趴到地上的前一刻,周禮終於動手。
他從她背後將她抱起,像箍根柱子似的,直接將人箍進了包廂裡的洗手間。
把人夾在水池前,周禮環著她,打開水龍頭,捉起她兩隻手,給她左手搓兩下,又給她右手搓兩下。
衛生間的燈也沒開,這裡一點光都沒有,才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。
林溫不自在地往前挪,腹部頂到了大理石材質的水池,一陣冰冰涼涼,沒了再往前的空間。
“我自己洗……”她小聲說。
周禮讓到旁邊,跟她保持了一點距離,順手拿起洗手液。
“手。”
“什麼?”林溫看不見。
“給你擠點洗手液。”周禮道。
衛生間的開關就在邊上,這回林溫卻沒想去摸開關。她隻是挪了下腳,和周禮又稍微拉開一點距離,然後伸出手。
周禮視物比林溫強,他將洗手液瓶口對準了林溫的手心。
不一會兒洗完手,周禮又牽著林溫出去。
坐回沙發,兩人也都沒提開燈。
茶幾上擺著一個小銀盤,周禮摸到兩顆糖,分給林溫一顆。
周禮問她:“你之前怎麼跟那男的說的?”
林溫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周禮說的是誰。
林溫抿了下唇,才道:“我說有人在追求我,請他幫忙演場戲,好讓對方死心。”
周禮笑了一聲。
過了一會兒,林溫輕聲問他:“如果我來真的呢?”
如果她和陌生男人來真的。
周禮撚了撚手中的糖,淡淡道:“你看你會不會有這機會。”
搖滾樂從門縫裡溜了些進來,兩人在激烈的音樂聲中平靜地剝開糖紙,將糖含進嘴裡。
進酒吧的時間是淩晨零點四十分,現在是淩晨一點十五分。
林溫在酒精和生物鐘的作用下漸漸合上了眼。
周禮終於能開燈了,卻沒了開燈的必要。
他側過頭,親了親林溫的嘴唇,兩人唇間甜味相同。
周禮摟著人,靠著沙發頭枕,也閉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