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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猜 瓷話 9820 字 27天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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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階上,聞訴碰了門看她,沒應話。

他目光從上而下地落在許薏身上,臉上不見驚訝,冷淡著,似乎是漠不關心居多,關了門便邁步下來。

許薏在聞訴動的一刻如夢初醒,連忙撿起剩下幾個核桃,抱著袋子起身挪到牆邊,霍然給他讓出一大片空樓梯。

“……”

聞訴停在兩級樓梯之上:“什麼時候搬來的?”

許薏不知道怎麼解釋,隻好乾巴巴道:“我今天搬進來的,師兄。”

好在男人沒興趣細究。

聞訴視線在她懷裡的袋上落一眼,停留了一會兒。

他收眼邁下了步,經過她身側時,道:“走了。”

許薏連連點頭:“好的,師兄再見。”

聞訴走後,許薏才把一口氣完整鬆了出來。

她回頭看看空曠的樓梯,上樓開門,轉過身,輕輕悄悄地碰上了門。

她怎麼也沒想到,師兄就住在汀大的教師公寓裡。

比起被教授四麵環繞的壓力,顯然,還是聞訴住她對麵更讓人心驚膽戰。

師兄……怎麼會住在這裡啊。

他一個人嗎?

還是師兄師嫂都住在對麵?

許薏對聞訴會住在汀大教師公寓裡這點,並不是太奇怪。

畢竟這裡住著汀大這麼多教授和家屬,聞訴又在汀大掛著名,在海澱區這塊寸土寸金的地方,教師公寓的租金算得上極其經濟實惠了。地段又好。實在是一個好選擇。

不好的是。

她怎麼……就正好跟師兄做了鄰居……

許薏原本就怕聞訴,她現在還是教師公寓裡不該出現的黑戶,這下一來,仿佛當麵擺了一座大佛,她被鎮壓得連在門裡的舉動和走動都儘量放輕。

是直到睡前洗漱刷牙時,才想起來,被她遺忘的,舌頭傷口的事。

她刷牙的動作遲疑地慢下來。

時隔這麼久,許薏已經有些忘記當初那個傷口的形狀,大小,甚至具體位置了。

隻記得,是有個傷口的。

是不是……她那天吐的時候,不小心咬的?

越想越覺得可能。

那天她喝醉,連沒親段洵則,都以為是親了。那這個傷口,也八九不離十是她自己闖的禍。

果然。喝酒害人。

對被醉酒的烏龍白白困擾了一個多月這件事,許薏沒有懊惱太久,更多的是撲麵而來的輕鬆。她不常去計較事情,反複回憶社恐的畫麵隻會讓她魂飛天外,快速假裝忘記掉,才是社恐繼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正解。

重新回歸到了默默無聞、丟進汀大學生堆都找不出來的身份,許薏心裡加滿了八十分的安心。

扣的那二十分,自然是來自住在對麵的師兄師嫂。

好在接下來幾天,許薏再也沒在樓裡和聞訴碰過麵。

但奇怪的是,她發現了一些不對勁。

桃李苑的居民樓已經上了年代,樓上樓下,包括門牆間的隔音都不是很好,許薏晚上在客廳裡寫必修課的論文,都能聽到樓梯走過人的聊天聲。

有時便能聽到對門的動靜。

開門,關門。聞訴回來得經常都很晚。

有天淩晨,天還沒亮,許薏睡到一半起床上廁所,就聽到了門外隱約傳來鄰居開門的聲音。隨後,是行李箱箱輪的一些聲響。

男人接了通電話,大概是越洋打來的,許薏隱隱聽見聞訴的問話聲,問的是英文。

具體說什麼,她沒聽清,那道語氣平靜的聲線隱沒在了下樓的距離裡。

似乎是出差。

接著,接下來兩天,許薏都沒再在小區門口的停車位上看到聞訴的那輛黑色歐陸。

直到兩天後的晚上十點多,她才聽到對麵有人回來的聲音。

怎麼看……師兄好像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,嗎?

次日,沈輕然在實驗樓的辦公室裡碰到許薏,誒了一聲:“小許。”

許薏正貓在一隔辦公位前,替一位師兄查找文獻,兩人聊了幾句,沈輕然問:“對了,你這周在桃李苑那兒住得怎麼樣?還習慣嗎?”

她點頭:“習慣的。那邊都很好,床也很軟。”

沈輕然笑了:“這回體驗到沒室友的快樂了吧?”

許薏想到這幾天的奇怪,猶豫片刻,鬆開鼠標,轉向了沈輕然。

“師姐,聞訴師兄跟師嫂……不住在一起嗎?”

沈輕然:“誒?”

許薏把這幾天的發現說出了口:“我搬進去那天,其實在樓裡碰到聞訴師兄了,他正好就住在何師兄隔壁。但是我沒看到師嫂,聞訴師兄好像是一個人在住。”

好奇怪啊。

許薏原本是不好奇彆人私生活的人,可前段時間,她記得師兄才說他跟師嫂快結婚了。

她還送了祝福。

沈輕然表情果然正色了點:“這樣啊……”

她想了想,道:“確實很奇怪。他們不會分手了吧?”

“啊?”

許薏立馬澄清:“不會的,我前段時間才聽師兄說,他快結婚了。”

沈輕然端著咖啡杯,若有所思:“那這就更奇怪了……難道是,聞訴師兄在外麵有彆人了?”

“……啊?”

許薏還在愣怔,沈輕然已然打了個清脆響指:“小許。”

她被打得抬起臉。

“派你去打探一下。”沈輕然興致盎然,道,“去看看聞師兄怎麼就一個人住了,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情況。”

許薏漸漸睜大了眼。

她欲言又止看著沈輕然,坦誠無比地道:“師姐,我不敢……”

“那你敢一敢。”沈輕然鼓勵。

“沒辦法了,我也不敢。你離得近,打聽消息最方便了。”

聞訴在汀大時便是校內風雲人物,畢業後更是院裡一乾導師和師兄師姐們時常津津樂道的討論話題,許薏被沈輕然委以重任,緊張得大腦都不轉了。

說不後悔,是假的。

可師姐才幫過她。

許薏對著電腦,掙紮了半天。

要不,她,試一下……

隔了兩天,許薏有一節早八的專業課,早早收拾出了門,正巧,在單元樓下就撞到了聞訴。

遠遠的,綠化帶旁的小徑上,熟悉的頎長人影正推一個純黑行李箱過來,旁邊,一位穿灰青色運動套服的老人在笑著跟他交談。

聞訴偏側著臉聽他說話,表情淡淡的,握在拉杆上的手襯衫挽到小臂,箱子外側的提手上還貼著一條航班的托運簽沒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