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們心有戚蹙然,這天的規矩學的格外認真,說話的聲量都低了八度。
午時初,可以休息了,宋貴妃派宮女來,宣召宋宜柔去承禧宮,陪她用午膳。
宋宜柔在豔羨的目光中,高傲的離開靜儀宮,往承禧宮去。
“當貴妃的又不是她,有什麼可得意的。”有秀女酸不溜丟地說道。
沒人附和她,也沒人敢附和她。
回到房間,三女久久未語。
“沒想到,王姑娘就這樣被送出宮了。”方幼婷感歎道。
陳怡脫口而出,“要真是被送出宮,她還算……”
驚覺失言,她立刻閉了嘴。
她雖說沒把話說全,但方幼婷已然聽懂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薑長寧看了眼陳怡,一個庶女怎麼會對宮中之事,了解的如此清楚?
陳夫人真的是那種和善到,把庶子庶女當親生的一樣培養的人?
沒調查,不了解,就全當是吧。
接下來幾天,三人同出同進,相處還挺融洽的。
其實,薑長寧看得出,這兩人都有上進心,想要攀扯上宋宜柔和趙惜芳。
奈何這兩人各有小圈子,她們靠不上。
當然並不是所有人和她們一樣和諧,好在都是一些小摩擦,沒有鬨到明麵上來。
學規矩時,費姑姑敲打了幾句,沒有讓內侍把人拖出去。
如是,有的人就放鬆了,露出本性。
這天下午學規矩的間歇時間,薑長寧三人坐在小廳裡飲茶,外麵不時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。
突然一個尖利的聲音道:“你想撞死人啊?”
“出事了。”陳怡小聲說道。
方幼婷淡然道:“嬉鬨本就易出事。”
“這麼大聲,她們也不怕驚動了費姑姑。”陳怡歎道。
“鬨不起來。”薑長寧淺笑道。
果然外麵的聲音漸小,過了會,人都進來了,不過有兩人的臉色不是太好。
一個是住在東殿最後一間的鄭玉嬌,一個是住西殿第一間的甘紅英。
鄭玉嬌是鄭太保的孫女,甘紅英是刑部尚書的嫡幼女。
就跟宋宜柔、趙惜芳一樣,這兩人也是一對愛較勁的冤家。
“當當當”三聲響,間歇時間到。
秀女們齊聚正殿,費姑姑陰沉著張臉,站在前麵,“《女誡》中,寫了女有四行。鄭玉嬌姑娘,你來說說,何為婦德、婦言、婦容、婦功?”
鄭玉嬌的臉色更難看了,抿緊唇角。
費姑姑見她不吱聲,冷哼一聲,“甘紅英姑娘,你來說吧。”
“是,姑姑。”甘紅英語氣輕快,“清閒貞靜……不好戲笑……以奉賓客,是謂婦功。”
“甘姑娘知道的很清楚嘛,那麼你就抄十遍《女誡》,鄭姑娘就抄一百遍,明兒一早,交給奴婢。”費姑姑冷冷地道。
“我也要……”甘紅英在費姑姑的目光下,改了口,“是,費姑姑。”
這時,一個宮女進來了。
秀女們不認識,但費姑姑認得是陸昭儀身邊的宮女蔓蘿。
蔓蘿來此,肯定是奉陸昭儀之命,隻是她來做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