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長寧百無聊賴,小手就在身邊的床上摸索起來。
摸啊摸,摸啊摸,先是摸到了兩顆紅棗,然後又摸到了花生、桂圓。
薑長寧摸出一大捧的花生、瓜子、桂圓、大棗,閒著也是閒著,她挑了顆紅棗吃,甜滋滋的。
吃紅棗、嗑瓜子、剝花生,沒一會床邊的小幾上,就多出一大堆棗核和花生殼、瓜子殼、桂圓殼和桂圓核。
“姑娘。”秀蘭哭笑不得。
不是剛吃飽,怎麼又吃起來了?
還吃得是撒賬的東西。
薑長寧衝她笑笑,“收拾收拾,再給我端杯水來,吃得口乾了。”
漱翡倒了杯溫茶過來,“姑娘,可不能再吃了,一會王爺就該進來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薑長寧接過杯子,喝了半杯解渴。
秀蘭又讓婢女倒來溫水,伺候她漱口洗臉淨手。
薑長寧乖乖的坐在喜床上等,大約又過了一刻鐘,就聽外麵有人道:“王爺回房了。”
薑長寧下意識地挺直身子,端正坐姿。
晉王走了進來,一步步走到了薑長寧的麵前。
薑長寧仰麵看著他,酒味撲麵,這人應該被灌了許多酒,居然沒醉,酒量真好。
視線相碰,薑長寧慌忙垂首,她現在是該上前伺候他寬衣,還是請他去沐浴?
晉王輕笑出聲,“熱水可備好了?”
“回稟王爺,已經準備妥當。”常有忠在門口答道。
“王妃,我們去沐浴。”晉王彎腰湊過來問道。
“我已經……”薑長寧強行改詞,“妾身已經沐浴過了,王爺請自便。”
晉王又笑了聲,“你我夫妻相處,不必太過客氣,你可自稱我,喚我永晝,永晝是我的字。”
薑長寧沒吱聲,晉王卻不打算就這樣略過此事,“你喚我一聲來聽聽。”
“王……”
“是永晝。”晉王糾正她。
薑長寧猶豫片刻,“永晝,家裡人都喚我寧寧。”
新婚之夜,她翻臉好像不太合適,何況這男人的顏也不錯,將就先睡一睡?
“那我以後也喚你寧寧。”晉王柔聲道。
薑長寧輕點了點頭,晉王笑,“我去沐浴,寧寧等我。”
晉王洗得很快,薑長寧懷疑他根本就是過了下水,把身體打濕而已。
再次回到房裡的晉王,讓婢女滅掉了其他多餘的燭火,隻留下龍鳳燭。
屋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,晉王走到床前,抬手扯下帳幔。
薑長寧覺得自己就像是條落網的魚,晉王是耐心很好的廚子。
先除魚鱗,再打花刀,然後拿料酒、鹽來醃。
把醃好的魚,入鍋,先大火烹,再小火熬。
煮好的魚,慢慢的品嘗,慢慢的咀嚼。
隻是魚兒太嬌嫩,縱是烹飪的人,再小心翼翼,魚兒也免不了那除鱗之痛。
鴉雛夜宿迷蒙柳,鬥帳燒燈蠟光透。
銀罌注酒芙蓉香,金絲檀槽為君奏。
歌喉筿筿鶯兒語,象口吹香凝碧縷。
盤龍繡帶結同心,牽惹巫雲隨峽雨。
歌聲未闌香未滅,曲屏生香暈眼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