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康仁郡主上了床躺下後,薑長寧出來吩咐婢女,“好生伺候郡主,多勸著點,不要讓郡主一個人呆著,知道嗎?”
“是,王妃。”婢女答道。
薑長寧攏了攏身上的鬥篷,抬頭看看天上的明月,歎了口氣,出了繁枝院,上了小轎,“回如鏡院吧。”
靠在椅背上,薑長寧抬手揉了揉額頭,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。
這個時辰,早就過了她睡覺的時辰了。
掩嘴打了個嗬欠,明天還得早起。
回到如錦院,晉王還沒睡。
他端坐在炕上看兵書,不像薑長寧總是懶散的靠在引枕上。
“讓你早點回來睡覺,你不睡,在這看什麼書?”薑長寧走過去,把書從他手中抽出,放在炕桌上。
“你回來了。”晉王笑,“等你,你不在我身邊,我睡不著。”
“那我先去洗漱,等我。”薑長寧笑道。
這一晚,夫妻倆並沒有敦倫,相擁而眠。
第二天一早,薑長寧就起來,先去前院看過靈棚搭建情況。
為了在新主母麵前表現,下人們卯足的勁在做事,一切井然有序。
薑長寧很滿意,安排出去報喪的人陸續回來了。
這是摸清喬氏跟那些府交好的機會,薑長寧一個一個詢問。
當聽到忠勤伯府時,薑長寧眼皮跳了一下,想起昨晚忠勤伯夫人的種種,以及和她一樣脫口而出的問話。
薑長寧笑了,喬氏居然和她想的法子是同樣的。
隻是啊,她知道喬氏不會鳧水,才設此計。
喬氏設計時,又知不知道她是會水的呢?
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了,喬氏已死,死有餘辜。
薑長寧看過靈堂,安排好陪著康仁郡主哭喪的人,就去榴萱院給太妃請安。
半道上遇到來給她請安的樸氏、陳怡和劉氏她們,“妾身見過王妃,給王妃請安。”
“這幾日,你們就不必過來請安了,好生在院子裡呆著吧。”薑長寧說道。
“是,王妃。”三人應道。
薑長寧揮手讓她們離開,就坐著小轎,繼續往榴萱院去。
三個妾室沒有各自回院子,而是一起去了樸氏的院子,那兩個通房,還有安南的那十個美人,她們是瞧不上的。
“府裡的天,變了。”樸氏開場。
“這天,遲早是要變的,隻是沒想到變得這麼快。”陳怡說道。
劉氏看了兩位夫人一眼,問道:“悼妃主子死這事,會是王妃的手筆嗎?”
室內一片寂靜,良久,陳怡說道:“這重要嗎?”
“重要啊,若是王妃做的,那說明她心狠手辣,我們得小心,不能犯在她手上。”劉氏認真地道。
樸氏冷哼一聲,“不是她做的,難道你就敢不小心伺候了?彆忘了周氏是怎麼被攆去莊子上的。”
劉氏麵露訕色,抿唇不語。
樸氏又道:“我們這位王妃,長得花容月貌,嬌嬌柔柔,看著好相處,可實際她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。”
陳怡讚同地點了點頭,劉氏起身道:“散了吧,也沒什麼好商量的,反正就是服低作小,好生伺候王爺、王妃。”
言罷,她徑直掀了簾子出了門,叫讓婢女就走了。
“樸姐姐,那我也先回院子了。”陳怡起身,微微屈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