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允許留下,寸步不離地守著夢星河的屍體,直到葬禮結束。
追悼會上來了很多人,看上去皆衣冠楚楚,頗有身份。
當年出身貧苦的夢星河,如今身份儼然已經非同一般。
隻可惜我醒來的太晚,沒有榮幸見證他生前的風光場麵。
墓園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,烏雲彙聚在天空顯得格外壓抑。
我輕輕撫摸著碑文,心中一片茫然。
頭發和衣服都濕透了,感覺冰冷又刺骨,不過沒關係。
跟刺眼的陽光比起來,我更喜歡現在的天氣。
一把黑色雨傘,悄悄出現在我頭頂上方。
“小方總請您回去說話。”西裝男畢恭畢敬道。
半個小時後,我在孟家茶室見到了那位小方先生。
我打量對方的時候,他也在觀察我,彼此很久都沒有開口。
“你不像夢星河,你跟他沒有血緣關係。”我說。
“爺爺臨終前真是糊塗了,連這個都跟你說。”男人冷笑。
“他沒有說過。”我認真道。
“是麼。”男人顯然不信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我問。
“夢方行,你呢?小騙子,是不是也該做下自我介紹了?”男人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,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著。
他有雙犀利漂亮的丹鳳眼,下巴微微上仰,看起來非常英俊也很傲慢,不討人喜歡。
“我叫唐阮。”我平靜道。
“就這樣?”夢方行挑眉。
“嗯。”我暫時沒必要將身世告訴他。
“雖然還不清楚你用什麼手段迷惑了爺爺,不過既然是他老人家的遺願,那我就暫時照做好了。你可以留在夢家,但彆被我發現有任何不軌行為,否則……”他沒有說下去,眼中卻閃過一絲陰沉警告。
“我對你們家的一切財物都沒興趣,之所以留在這裡,是因為夢星河的囑托而已。”我淡淡道。
“你多大?照顧我?很久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笑話了!”夢方行眯著眼不以為然。
“你最近有沒有感覺暴躁易怒,情緒不受控製?甚至有時候,會有殺人的衝動?”我問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!”他就像隻被人踩到尾巴的貓。
“還沒有嗎?那等你出現這個症狀,並且感到無法控製的時候,再來找我吧。在那之前,我不會再出房間,麻煩讓人把食物送上樓,記得多準備一點。”我頭也不回道。
夢家是中式建築的老宅院,就連布局擺設,都跟我曾經的住處很像。
我的房間在二樓,有很大的落地窗,晚上可以欣賞月光。
“這是老爺生前親手布置的,每天都有人清潔打掃,您安心住在這裡,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。”傭人李嬸微笑著說。
我打量四周後,問了她幾個小問題。
“那是什麼?”
“投影儀,用來放電影的。”
“這個呢?”
“空調遙控器,可以用來吹冷風。”
……
李嬸表現得雖然很驚訝,但卻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