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王四在後頭傻樂,沈秋河回頭一看,王四立馬憋笑,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。
沈秋河狐疑的瞪了一眼,“也不知道成日裡都在想什麼?”嘟囔了句,隨即策馬離開。
另一邊,喬故心將銀票收拾好了,喬文清那邊傳話說身子好多了,在家裡也能換藥,免得顧氏起疑以後便不過來了。
照顧了喬文清幾日,喬故心也乏累了,聽了這個消息,一邊想著等著睡個好覺,一邊又想著也不知道,沒人督促他換藥,可能記住嗎?
身上受了傷,可不是鬨著玩的。
天日漸漸暖和,吃食也多了,念香說相府也知道了喬故心獨住的消息,讓人送過來一筐子草莓來,讓喬故心嘗嘗鮮。
“這東西可不常見。”喬故心原本半躺在塌上的,此刻隨即坐直了身子。
雖說她並沒有多在乎吃食,隻不過遇見好的吃的,總還是會有點感覺。
念香隨即笑了應了一聲,這就吩咐人將東西洗了給送過來。
倒是念珠瞧著心事重重的,“姑娘,奴婢去接相府的人的時候,聽著那邊慘叫陣陣,還在門口晾了一件帶血的外衣。”
要是真的在院子裡打,肯定傳不到外頭來,估摸就在自己門房那行凶,這是故意挑釁喬故心這。
還有晾著帶血的外衣,給人打了也就算了,還扒了人家的衣服,可見是想了法子的折騰人
喬故心聽了沒什麼表情,“那也是她,自個願意的。”
都挨打了,喬故心問她走不走,她還不走。說句難聽的,這便是自甘下賤。
她們非親非故的,絕不可能闖進人家府裡去救人。
聽喬故心這麼說,念珠也不說話了。侯府就是被一個外室害這樣了,喬故心不落井下石便不錯了。怪不得人家說什麼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大約就是現在這種情形,隻是讓人生氣的是,那邊還故意挑釁喬故心。
天色漸暗,到了掌燈時分,下頭人說霍駙馬送了謝帖。
喬故心聽的疑惑,莫要說自己了,就是侯府跟駙馬也該沒什麼交情,可人家到底是皇家的人,自不能怠慢了,隨即讓人拿了進來。
等了帖子送過來,瞧著確實隻是謝喬故心,說是若是沒有喬故心,他的人便會受了大罪。
“姑娘,這駙馬爺是什麼意思?”念香微微皺眉,什麼叫駙馬的人?他可知道,這話說的讓人誤會。
商量的時候,念珠進來說,對麵已經消停了,來了幾個瞧著騎馬的人,進去將那婆子拖走了。
念香看了喬故心一眼,“姑娘,莫不是那閻娘子,是駙馬爺的,外室?”
那沒名沒分養在外頭的自己人,不就是外室?
念香說完隨即捂住了嘴,當了駙馬還敢在外頭養人,可真是吃了豹子膽了。
聽聞那思元公主是個好相與的,可是再好相與的婦人,也不能容忍夫君辦這種事,更何況還是帝女?
也怪不得那婆子一副誰人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,即便是知道喬故心這邊是官宦人家,還在那惡意的挑釁,原來是皇家的狗。
“姑娘,那閻娘子不是說,她同養她的人是有婚約的?”大約是因為閻娘子爽朗愛笑,得了念珠的眼緣,所以念珠是信她說的話。
主仆三人彼此看了一眼,似乎有什麼東西,愈發的清晰了。
莫不是這閻娘子同駙馬青梅竹馬?後來駙馬得了功名,背信棄義迎娶了公主,可又放不下家中那個美嬌娘,便來了一個金屋藏嬌,坐享齊人之福?
“知人知麵不知心,沒想到駙馬爺竟是這樣的人。”念珠連連搖頭,聽聞駙馬爺長的玉樹臨風,思元公主才一見傾心,沒想到好看的皮囊之下,藏了一顆肮臟的心。
喬故心將那謝帖放在一邊,“不管如何,以後出門要多注意些,同皇家的人有過交集,並非好事。”
這謝不謝的,大可不必,不過就是耳根子清靜了,也省的那婆子處心積慮的吵吵了。
而褚翰引這邊,用了晚膳還覺得擔心的很,也不知道那惡婆子可知趣了沒?他尋了個借口,又策馬來到喬故心的門前。
出乎意料的,這裡安靜的很,他所想象的事並沒有發生。
褚翰引自嘲的笑了笑,喬故心那般聰慧的女子,若是這婆子識趣也就罷了,若是不識趣,總會與法子收拾了人的,哪裡用得著自己,在這擔心?
大約是想著找個借口,過來瞧瞧喬故心罷了。
如今,隻有清冷的月光作陪。
馮兆安也要成親了,他這個兄長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,朝堂的事還沒有定論,可家裡人是不管這些的,褚翰引也大了,該到了議親的年紀了,今日吃晚膳的時候,褚母就提了讓他相看的話出來。
明明,褚母是知道褚翰引的心思,可如今,也是沒法子的事,總不能一輩子不成親吧?
聖上賜婚,隻有喪夫沒有和離,即便是沈秋河早死,褚家怎麼可能同意,褚翰引迎娶個寡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