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河懂事早,聽到母親說讓兄長讓自己,沈秋河心裡頭自然覺得兄長委屈,便暗搓搓的留意,隻要兄長喜歡的東西,他反而會讓出來。
到最後的結果卻是,一直都是沈秋河在讓著先世子。
當然,即便是這樣,他跟先世子的兄弟情肯定還是不變的,不然也不會讓到鄭氏無法再讓的地步才出手。
全都是因為,先世子的麵子。
沈秋河聲音平緩,“我從來沒想到,在我母親心裡,我的妻子還比不上一個外人!”
在家裡鬨著納妾也就算了,還在外頭跟旁人說,這是要做什麼,聯合外人欺負自己的妻子?
沈秋河慢慢的搖頭,鄭氏想害喬故心,雖然現在喬故心好端端的,可是並不能因為說,我想殺了你,結果你沒死,所以這件事就當沒發生。
雖然看喬故心的態度,上一世鄭氏好像並未對喬故心下這麼重的手,可是過去的上一世很多事情都無法再考究,就鄭氏這樣的性子,下手不重也一樣輕不到哪去。
往事,不堪回首。
沈秋河慢慢的站了起來,“母親,若有來世我希望,不做您的兒子。”
無論誰當自己的母親都行,就,不要再是何氏了。
太累了。
何氏看著沈秋河一臉的認真,隨即愣在原處,一直到陸嬤嬤進來喚了她好幾聲,這才反應過來,隨即放聲大哭,“這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!”
無論偏寵還是不偏寵誰,他們都該是最親近的人。
沈秋河從何氏屋子出來,用力的揉了揉臉,將不高興的事全都壓了下去。
抬腳,又直接來到了喬故心住過的院子。
坐在椅子上,想著喬故心生氣的樣子,估摸也就是因為我朝厭勝之術被禁,不然喬故心肯定會做個小人寫上自己八字,來紮自己。
坐了沒一會兒,王四從外麵稟報,說是霍駙馬給沈秋河送消息,要單獨見沈秋河。
沈秋河眯著眼睛,“褚家現在在做什麼?”
王四這哪裡知道,隻能再去讓人盯著褚翰引,至於霍駙馬那邊的消息也隻能晾著了。
一直到次日晌午,王四才得了確切的消息,說是明日褚翰引要在聚德樓相看姑娘,給褚翰引定親,這算是褚家頭等的大事。
說是相看,就是兩家人製造個偶遇,見個麵聊幾句,覺得還不錯,就一同吃個飯,而後再由男子那邊請媒人探路,再由著這公子登門,讓姑娘全家仔細的相看,要是這些都可以,這親事十有八九都成了。
沈秋河一聽褚翰引要相看姑娘了,眼裡滿滿的都是笑意,“去吧,告訴霍駙馬,本官明日聚德樓等他!”
褚夫人會突然去公主府,那肯定是因為褚翰引探了消息,隻是,褚夫人應該會告訴褚翰引,褚夫人的麵子太小,若非霍駙馬出麵,那場麵她無能為力。
而沈秋河便是要讓褚翰引瞧瞧,沈秋河與霍駙馬有私交。
男子無關乎說官位高低,都有一個想要護住心上人的衝動,所以他便是要讓褚翰引瞧瞧,褚家的羽翼終究未豐,以後喬故心的院門外,沈秋河希望再也不要看見褚家人。
殺人誅心,沈大人素來擅長。
至於何氏,被思元公主這麼一嚇,估摸以後都會長記性,再怎麼樣也不能將家事說與外人聽。
這日子過的也快,很快就要到喬文芷成親的日子了,喬故心早早的將添妝禮送去了,等著提前一日在侯府送嫁。
“也沒瞧見二姑娘的嫁衣。”念珠站在窗前,扶著頭在那想象著。
喬文芷不愛打扮,這成親的時候多是要濃妝豔抹的,也不知道會是何等盛景?
喬故心也跟著搖頭,“說的我也想知道,要不然同母親說說,咱們早回去幾日?”不用非得等到跟前。
念香從外麵抱了花回來,聽著主仆倆在那商量,撲哧笑了出來,“夫人重禮數,姑娘就莫要想這麼多了。”
在娘家哪裡能待那麼多天?
讓人家笑話。
喬故心無奈的撇了撇嘴,這出嫁女就是有這麼一點不好,講究的東西太多。
“如意鎖什麼時候送到?”喬故心想著換個話題,說一些讓人歡喜的話來。
雖說添妝禮已經送到了,可喬故心還特意命人雕了一對如意鎖,就當是給喬文芷的驚喜,祝這一對新人,如意長久。
“說是今日就到了,約麼黃昏的時候能到。”店家一早送消息,說是今日去店裡的人多,工匠晌午才能拿到鋪子裡,估摸小二下午能開始出發。
畢竟快端午了,買東西的人多,很多都是打玉墜,等著戴在五線繩上。
說起端午,念珠突然來了興致,“今年的粽子咱們拉著姑娘一起動手。”
院子裡麵就這麼些人,人少自然事也就少了,正好得出空來,跟著下頭的人一起熱鬨熱鬨。
喬故心眉毛微挑,“包便包我還能害怕不成?”
雖說沒做過,可是吃過啊,也沒覺得有多難!
念香在後頭默默的搖頭,這念珠就是鬼主意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