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文柄說話的時候手也不老實,正好碰到馮兆安袖子裡鼓鼓囊囊的東西,他眼睛一亮,壞心思立馬起來了,隨即一個低頭從喬文柄袖子裡一把抓出來,一瞧是個油紙封。
“快些給我。”馮兆安的臉上有些窘迫。
成親三日無大小,更何況喬文柄素來也不是省心的,隨即打開了紙封,瞧著裡麵放了幾塊糕點。
喬文柄愣了一下,卻立刻將東西重新包好遞給馮兆安,“二姐夫往前,我給二姐夫帶路。”
這態度轉變的讓馮兆安愣了一下,而後重新笑了起來,“多謝四弟。”
一切都懂,一切都在不言中。
喬文芷那邊得了消息,喬文清背著喬文芷出院門。
雖說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可是這麼一背身上還是有些疼。
喬文芷瞧著喬文清頸後全都是汗,一下子就猜到了,“我下來走走。”
“二姐姐莫要動,這點路我定然能送二姐姐安然走過。”喬文清咬著牙,一步步的往前。
終於到了正廳,喜娘將喬文芷扶在馮兆安的跟前,兩人同時邁腳一左一右進了正廳。
而後同時抬頭,在父母雙親跟前見禮聽訓。
“文芷啊,你性子素來平順柔和,待人真誠,孝順父母,萬望去了馮家,亦有我侯府家風。”顧氏這個嫡母,自要教給姑娘如何處事。
寧順候還是跟以前一樣,隻淡淡的說了句,“你母親說的是。”
原本以為這就可以走了,老太太卻突然站了起來,而後上前拉住了喬文芷的手,“芷丫頭,你性子軟,若是以後受了委屈莫要再憋著了,你兄弟姊妹都會為你做主。”
老太太這些日子一直病著,突然間精神了卻是開口說著對喬文芷的不舍。
喜帕之下的喬文芷紅了眼眶。
馮兆安在一旁重新見禮,“祖母放心,孫婿定會護她敬她,不讓她受一點委屈。”
老太太嗯了一聲,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。
嫁姑娘,總是自家少了一個人,之前想的再好,覺得這姑爺有多麼稱心如意,可真到這個時候了,總是忍不住心疼的。從此以後,自家的姑娘就成了人家的人了,也不知道去了那邊能不能適應。
二姨娘眼淚一滴連著一滴,用帕子緊緊的捂著嘴,生怕自己發出聲音來。
褚翰引在門外觀禮,視線卻忍不住放在喬故心的身上,也不知道喬故心出嫁的時候,是不是也是這般讓人感傷。
眼,又瞬間垂了下來。
是否感傷,卻同他無關。
外頭的炮仗聲又響了起來,新婦這就要被馮兆安領走了,顧氏望著喬文芷的背影,長長的歎了一口氣。
院子裡又少了一個孩子,怪不得大家都喜歡生兒子,不是因為姑娘不好,而是因為隻有兒子是給自家添人。
瞧吧,世人皆是自私的。
出了大門,喬文芷再次回頭拜彆父母,心裡是越發的感傷不舍,除了寧順候,好像每個人都對她很好。
聽著喬文芷在那哭,喜娘趕緊在旁邊提醒,“夫人,這哭嫁哭嫁雖說要哭才能嫁,可也莫要哭花了妝容。”
去了夫家,總不能淨麵後重新梳洗吧?
喜婆一邊說一邊扶著喬文芷起來,上轎子的時候,馮兆安還是偷偷的將那包糕點塞在了喬文芷的手上。
吹吹打打,這就開始出發了。
明媒正娶,十裡紅妝,大家都巴望著看喬文芷的嫁妝有多少抬。
自然,肯定是沒法跟喬故心比的,可喬文芷的也不少,便是按照嫡女的規格來的。
已經算是,破了份了。
人人都道,侯府主母和善,也不知道剩下兩子會迎娶怎樣的媳婦。
一時間都好奇,等著侯府公子下聘的時候,又會是怎樣的景象。
送走了喬文芷,除了送嫁的弟兄,旁人都要再回到屋裡。
老太太沒跟著出去,一直在位置上坐著,看著顧氏進來,抬手指了指,“那邊有個哭成淚人的人,男大當婚女大當嫁,這本就是正理。”
沒有外人在跟前,二姨娘終是放開的嘴,“夫人恕罪,妾身,妾身先回去了。”
一路小跑著出門。
老太太在後頭搖頭,隨即又看向喬故心,“還是你好。”
“母親。”顧氏有些不讚同的製止了老太太,平日裡想說什麼也就算了,這大喜的日子,怎能說話一點都不顧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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