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雖說最忙,可是那是孝子們忙,出嫁的姑娘就算不得孝子了,迎客的事她們就做不得。
作為姑爺的沈秋河,客人一開始來,便就能得出空來。
等著用顧氏讓人送來的湯的時候,沈秋河猛地想起來,招手讓王四到自己跟前,“你去給太子殿下送信,求兩顆藥丸。”
今日夜裡喬故心要熬夜,提前備下養神,免得喬故心難受。
王四卻是一臉的不情緣,“主子,你下次吩咐事能不能早些時間?”
東宮又不是彆的地方,萬一人家正忙著,這種小事肯定不會上心,到時候求不來藥那就是自己的無能。
“我又不是神仙!”沈秋河隨即瞪了王四一眼。
侯府這一堆事,大理寺那又不得閒,沈秋河又不是有三頭六臂能事事都想的周全。
但凡,沈秋河沒有坐這麼高的位置上,也不至於忙到這般地步。
可是,若不坐這麼高的位置,又怎能護著自己想護的人。
王四在沈秋河跟前,自然是敢怒不敢言,隻能在心裡頭編排罵幾句,而後去將沈秋河交代下的事辦好了。
前頭院子,已經來客了。
聽著唱禮的人唱的是褚家人,沈秋河說不上為何,忍不住上前去看了一眼。
這辦白事不能說是按照平日裡的關係,而是嚴格的按照親戚疏遠來辦事,褚家來人隻能算是好友,一截白條,而後隻有一人代表過來上香,其餘人隻跟著磕個頭就是了。
沈秋河立在人群一側,很是自然的拽了拽自己白色的孝服。
賓客至,孝子回禮。
寧順侯領著眾人磕頭後,寧順侯便放聲的大哭,本該下一波人來,可寧順侯哭的太傷心了,以至於還始終保持回禮的姿勢。
喬故心在不遠處看著,忍不住皺起眉頭,剛要走過去,卻被沈秋河攔住了。
他走到前頭,彎腰說著勸誡的話,“嶽丈大人,一定要節哀。”
隻是手微微的用力,寧順侯哭的聲音更大了,可是胳膊疼的厲害,隻能是沈秋河往哪用力,他跟在回哪,心裡憋屈,可到底也還是做不到,在自己母親的靈前同沈秋河扯破臉。
這一個插曲,大家自不放在心上,隻覺得寧順侯是個孝順的,母親大去心痛的厲害,這才失了儀態。
這就該叫,真性情。
侯府的喪事,辦的自然是順當。
到了夜裡,姑娘們要做道場,大師們圍著棺木轉圈,不停的念著經文,而姑娘在靈前,燒著紙錢。
沈秋河瞧著寧順侯哭了一日了,雙眼紅腫,身上也無精打采的,看著也不像是有力氣再折騰人的,這才放心的回了屋子。
不過許是因為惦記喬故心,也沒睡安穩。
到了次日,這就到了下葬的日子,眾人送老太太的棺木出門,一步一拜,一步一哭聲。
原本當家的碗該是兒子打的,可是喬文清卻沒管那麼多,直接將碗舉於頭上,用力的摔了下去。
碗順利的碎了,便就告訴眾人,侯府當家人如今就是喬文清。
一眾人這又哭哭啼啼的上路,不過卻不用再停了。
他們去墓前,可出嫁的姑娘不能入墓,便就折了回來。
下頭的人已經在侯府門口準備好了盆,進門的時候,大家拿著裡麵的刀在盆裡麵轉一圈,意思是同去世的人,以後便是刀割水清再無關係。
有些殘忍的,習俗。
姑娘們現在無事了,喬故心看著下頭的人整理屋子,以後,這個屋子再就沒有老太太了。
想到這,總是眼睛酸酸的。
“大姐姐,我們先回去了。”送走了老太太,喪事便就辦完了,喬文芷領著馮兆安便來辭行。
主要是他們家裡還有馮昭萍,本來說好了,三朝回門後,就送馮昭萍離開,這就又耽誤了許多時日。
喬故心自是點頭,臨出門的時候不忘對馮兆安說一句,“我代父親,同妹婿說句對不住了。”
馮兆安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,“長姐這話,便就見外了。”
而後衝著同樣送他們出來的沈秋河抱了抱拳頭,連橋兩個,自也不用說的太多。
喬故心看著她們的背影歎氣,好端端的喜事碰見了這白事。
還記得出嫁前,喬文芷還問喬故心疼不疼,這下好了,也不用感覺了。老太太出五七前,這新婚小兩口,都不用同房了。
跟前沒人了,喬故心一轉頭入目的就是沈秋河。
沈秋河很自然的將手背於身後,輕輕的咳了一聲,“我何時離開比較合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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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大人又來找刺來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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