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坐在椅子上拿起下頭人給的冰塊包,往臉上一放,涼的她倒吸了一口氣,隨即又扔在了一旁。
喬故心也不知道如何安慰,畢竟是人家府內自個的事情。隻拿了帕子將那冰塊包再包一層,放在手中覺得沒那麼涼了才遞給了周茗,“這東西還是要用的,估摸這兩天少不得要見人。”
不說外人了,周家本家的親戚肯定有不少上門祝賀的。
周茗撇了撇嘴,“我倒也沒什麼可怕的。”
不過到底還是將冰塊放在了自己的臉上。
抬頭看著喬故心不自然的表情,撲哧笑了起來,“我雖不像男子一般帶兵打仗,可卻也不怕這麼點疼。我從前是在外鄉住著,長大些才回來的。”
想起年幼時候的事,周茗眼底都是笑意,“若是我那些玩伴知道我挨打了,定然會為我做主的。”
就算是家中長輩,那該頂也得頂兩句的。
周茗一直瞧不上文臣的,總覺得他們沒有血性,許是因為喬故心敢折騰沈秋河,就覺得她於旁人不同,所以,難得在京城中,碰到了一個投緣人。
“將門女子,皆熱血。”喬故心笑了笑,看周茗提起故人滿臉的笑意,自己也不免有些羨慕。
不過隨即回神,自家的姊妹也一樣會護著自己。自己的手帕交,安如是,一樣也的惦念自己。
周茗身子往後靠了靠,“除了熱血,還要有義氣。”
說起義氣來,周茗的臉又疼了。
京城中都說,周家家主原是馬奴,後來得了主家提攜,才有了今日的地位。
雖說這馬奴說的有些誇張,可周家原是伺候人那也是不爭的事實。據說,那時候多有葉家和馮家提攜才有了他們今日。
雖說也不知道是幾代人的事了,如今周家靠的是戰功說話,可周家有家訓,永遠待馮家人和葉家人為上賓。
今日,周茗當眾落馮紅葉的臉,為了喬故心將馮紅葉給攆出去了,這不,也不管賓客還在,便賞了周茗一巴掌。
“不想,連累了周姑娘。”沒想到,未來太子妃竟是為了自己才受了這麼大的委屈。
“不礙的,今日換成旁人我也會出頭,就算祖宗的恩情又怎麼樣,總不能不講對錯吧。”周茗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,就算重新來過,她也一樣會出頭。
說起馮紅葉,周茗便也提起了馮紅葉的出身,她是馮家二房獨女,據說母親曾被戰場上被敵軍生擒,受儘折磨都沒有出賣馮家,為此馮家皇家都念著她的功德。馮家二房同夫人感情要好,夫人死的慘烈,他一輩子守身未再納妾,所以這馮紅葉從小就在祖母跟前養著。老人嘛,養孩子難免會驕縱些,這才養的馮紅葉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來。
戰場上的事,馮家也沒刻意炫耀,隻有武將家和上頭的人知道,京城裡旁人並不知曉,免得有什麼閒言碎語,再傳出什麼不好的話,編排馮二夫人。
對於馮家的擔憂,喬故心也理解,畢竟一個女子被敵軍折磨,大家很容易就想歪了。
不過,馮紅葉能被葉巡撫利用,看樣馮家的人也不儘全是憐惜她的人。
周茗歎了一口氣,“不提她了,一提她我覺得臉疼。”
瞧瞧,人家多可憐,可憐的就會禍害人。
喬故心撲哧一聲被周茗逗笑,這臉疼還能被心裡控製了?
周茗敷了一會兒冰塊,覺得麻煩,再次扔到了一邊,直接拉起了喬故心的手,“走,陪我舞槍去,我心裡不舒服總得要發泄發泄。”
周茗是個有心思的人,斷然不會真的如同她表現的這般不在乎。
喬故心沒法子,也隻能應下。
跳舞喬故心還能支撐一陣,可若是舞槍,喬故心還真的不會,雙手連拿都拿不起來。
周茗在後麵還一直嘖嘖的歎息,“沈夫人啊,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,每日裡在家無事莫不是就知道拿著繡針?”
然後單手將銀槍拿起,舞動了一番。
虎虎生風,看的喬故心直羨慕。什麼叫巾幗不讓須眉,端就是周茗這樣的。
可羨慕歸羨慕,拿,是真拿不起來。
周茗舞了一會兒,又將銀槍扔在了喬故心的手上,“你得練練,雖說侯府是文臣,可國公府不是。你們文臣家姑娘不都講究,出嫁從夫?你這樣的可不行。”
喬故心扯了扯嘴角,“周姑娘懂得可真多。”還出嫁從夫,她這都是要入皇家的人了,再這樣舞刀弄槍的合適嗎?
隻不過喬故心的抗議無效,周茗該怎麼拉著還怎麼拉著,等著從周家離開的時候,喬故心都覺得雙腿發軟,胳膊發抖,眼睛忍不住往上看,隨時都有種想暈過去的感覺。
沈秋河被王四推出來,看喬故心滿頭大汗,臉色瞬間嚴肅起來,“你這是跟人打架了?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