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這裡頭確實有事,喬故心隨即站了起來,“芷丫頭,你在瞞什麼?”
喬文芷當場便落了淚。
看喬文芷不說話,晗香一邊哭一邊說,前個去廟裡祈福,二姨娘累了就在前殿門口歇息,喬文芷單獨去後院求祈福荷包。
誰知道竟然碰到了馮紅葉,馮紅葉當下讓自己的手下將喬文芷打了一頓。
還在那說不怕喬文芷宣傳開來,她一個落魄女眷,能捅多大?
夫家沒有實力,娘家那邊還能為了個庶女同馮家針鋒相對?
喬文芷的性子本來就軟,再加上馮紅葉在宮裡失儀,聖上都沒有追究,足見確實是給足了馮家顏麵。
更何況,太子大婚在即,聖上怎麼可能會管這些瑣事?就算侯府願意為她出頭,鬨到金鑾殿上,也是大事化小。
便想著將這事給壓下去,以後大不了出門多帶些人,不落單就是了。
怕二姨娘察覺,喬文芷就謊稱傷了風寒,然後讓晗香去外頭買些個跌打的藥膏,避開外頭的人為她塗抹,想著過些日子便好了。
喬故心聽的心驚,手慢慢的上前,將喬文芷的袖子卷起來,看著現在都是淤青,那一條條的,讓人心驚。
喬故心此刻臉黑如墨,甚至都不敢去看喬文芷身上的傷了。
喬文芷看喬故心臉色不對,隨即拉了一下喬故心的袖子,“大姐姐莫要擔心,現在已經不疼了。”
遇到馮家,隻能算她倒黴。
前些日子,宮裡嬤嬤出來調教喬文芷,喬文芷還敢回嘴,等著那嬤嬤回宮肯定會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。
喬文芷好不容易升起反抗的勇氣,此刻全都壓了下去。
馮紅葉打了她,就算鬨大了,馮家也頂多讓馮紅葉給她道歉,人家總不會再將馮紅葉給打一頓吧,到時候還不是她沒臉?
“這話說的不對,馮家能到今日必然也有明事理的人,若是這次饒過她,那以後碰著了該怎麼辦?”周茗隨即搖頭,若非昨日挨了一巴掌,此刻她定然帶頭去尋馮紅葉理論。
馮家若是不管,這也太猖狂了。
喬故心拍了拍喬文芷的肩膀,“你且安心的歇息著。”
旁的事,一律不用她過問。
喬文芷還要勸喬故心,晗香卻哭著阻攔,“姑娘您就依了大姑娘吧,無論如何您也是探花夫人,今日她隻是動手打人,明日便就敢殺人。”
喬文芷一滴滴的落淚,她當然知道不能退卻,可你碰到這種愣頭青有什麼法子?
常言道,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。你碰見個不講道理的,要麼你能將人打死,要麼就隻能忍了,以後繞著遠些。
隻要馮家不下定決心整治馮紅葉,這事於馮紅葉來說,無關痛癢。
可是馮紅葉都敢在皇宮那麼不要臉了,馮家也沒將人如何,還能指望馮家因為自己將馮紅葉的腿打斷嗎?
隻是看喬故心一臉決然,喬文芷隻能歎息,怕也攔不住人了。
喬故心從喬文芷這出來,直接就去尋了顧氏。顧氏聽後大駭,竟還有這般無法無天的人?
“我親自去探望馮家大夫人,瞧瞧她們作何解釋?”顧氏連衣裳都沒換,直接穿著今日的常服,不管禮數不禮數的,會一會馮家夫人。
出門的時候,喬故心把周茗給攔住了,昨個周茗就因為她挨打了,今個要是再參與侯府的事,回到周家肯定還得受罪。
周茗想了想到最後也還是點頭,今日這事肯定先是長輩商談,“那好,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,隻管差人給我送信。”
分彆後,喬故心同顧氏同坐一輛馬車,一路上顧氏惱的一句話都沒說。
喬故心從旁邊握住顧氏的手,“母親莫要著急,先聽聽馮家人怎麼說。”
顧氏緊緊的抿著嘴,等著快到馮家了才說道,“芷丫頭糊塗,這種氣怎麼能受了?”
說完又歎了一口氣,要是馮兆安還在京城,想她馮紅葉也不敢這麼大膽。
這姑娘家成親,就跟第二次投胎一樣,碰著個厲害疼人的夫家,才能不受欺負。
到了馮家報了名帖,下頭的人也沒攔著,便帶著顧氏進門。
馮家三房沒有分家,如今管事的是長房長媳,顧氏進來後,馮大夫人在門口站著,遠遠的便笑了起來,“你可是個稀罕的主。”
說著,便拉著顧氏進門,親切的很。
馮家雖說跟周家一樣都是武將,可馮家卻是富麗堂皇的感覺,到底是出過皇後的府宅,便是連沈國公府都比不了。
“今日冒昧登門,是因為孩子們的事,不得不叨擾夫人。”顧氏開門見山,往椅子一坐,半句麵上周旋的話也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