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這架勢,喬故心將茶杯放下,重新拿起油紙傘,慢慢的朝人群中走去。
“你們這是要做什麼?”喬故心緩緩的走了過來。
見著喬故心,分米的人立即站好,恭敬的對喬故心見禮。
“這些人鬨事!”為首的人還想說話,卻被喬故心打斷了。
從袖子裡拿出了文書,“我們今日施米,那是上報過的,你們若是有意見,可以讓你們當家的出來。”
為首的人一看,確實是官府發的,“你們等著,隨即讓人回府裡稟報大夫人。”
過了片刻,大夫人被人攙扶著出來,此刻雨已經停了,眾人收了油紙傘,靜靜的等著。
馮大夫人一看見喬故心,心中已然明了,臉猛的一沉,“沈夫人這麼做可就沒意思了,我們家紅葉就算做錯事,也有我們老爺懲罰,輪不到旁人置喙!至於對侯府,我也說了,該賠禮便賠禮,該道歉便道歉,你們這麼咄咄逼人,這是何意?”
喬故心微微的側頭,有些不解的看著馮大夫人,隨即恍然大悟,“夫人的意思是,我在報複了?瞧夫人這話說的,這事既然兩家長輩都出麵了,我這個做小輩的,怎會再糾纏?”
馮大夫人哼了一聲,“既如此,那便查!我就不信,行凶之人能跑哪去?”
視線,掃過在場的人一圈。
那馬已經被查了,說是腿上有繡花針,就因為馬吃痛這才驚了的,肯定就是這路過的人有歹心。
再來地麵上,因為都在邊上,被人灑了油。
因個雨下的不大,隻要油夠多肯定能點燃。
下雨天放火,那是連大麵都不遮了,明擺著就告訴人家,就是要放火燒人!
沒被雨水衝刷,肯定是剛倒了不久,人肯定就在這裡麵。很明顯,隻要是練家子都有嫌疑。
還有裝油的罐子什麼的,肯定就在這附近。
馮大夫人繞著這搭到的棚子一眼,最後視線落在了旁邊一個很小的棚子上,這外頭還用門擋著,肯定有問題。
現在這些人都圍起來了,隻要找到那些裝油的東西,就能證明與喬故心有關係。
抬手,猛的一指旁邊的小棚子,“去搜!”
下頭的人得令,在開門的一瞬間,突然噴出了大火,若非這府兵反應迅速,這一下得將他也給燒了。
“是誰在裝神弄鬼!”馮大夫人嚇的退的遠遠的,衝著喬故心大罵!
這棚子裡著火了,下頭的人趕緊救火。
等著火熄滅了,該燒的全都燒完了,罐子他們是見了,可是都已經燒成了灰色了,裡麵就算有油這也燒乾了,肯定是不能當證據了。
喬故心靜靜的看著她們折騰,等著火滅了周圍安靜下來,喬故心嘖嘖了兩聲,“我原想著分完米再分麵,如今一把大火全沒了。”
下雨天,米麵都怕潮,這裡麵有好些罐子,喬故心就說是用來放麵了。
許是這麵沒蓋,而且拉來的時候是在麻袋裡裝的,到了這邊重新倒在了罐子裡。下頭人做事毛手毛腳的,倒完後再一抖袋子,肯定滿屋子飄的都是麵。
當然,雖然這罐子都碎了,可是有大有小。
喬故心也準備好了說辭,大罐子放麵,小罐子用來盛麵,用處這就能解釋了。
至於突然著火,屋子裡全都麵,一見火星子這就著了。
那府兵許是因為剛才救人,衣服上有火星子,自個沒注意這才點燃了。
當然,那府兵到底有沒有身上帶火,誰能說清楚。反正那棚子裡的火撲出來的時候,肯定會燒到他的衣服。
現在,物證肯定是沒有了。
隻能看人證了。
馮家大夫人冷笑看著喬故心,“沒想到你們侯府出了你這麼個有血性,當真讓我打開眼界!”
手慢慢的抬起來,示意下頭的人往前,“那我就要看看,你還有什麼花樣?”
喬故心始終麵色如常,看著馮大夫人因為憤怒而爆出的青經來,嘖嘖了兩聲。
瞧瞧,自個的麵子沒了,也不說賠禮道歉了。
“這話說的,晚輩能有什麼花樣。”往前一步,聲音壓低將文書遞到了馮的大夫人跟前,“勞您看清楚些。”
在京城不是說,我有錢又有勢的,想做好人就做好人的。你想要開棚施米也得同官府打交道上報,喬故心上頭寫的很清楚,太子大婚普天同慶,她願意求一點彩。
太子與皇帝心係萬民,最好的賀禮就是,天下再無食不果腹之人。
喬故心能力有限,做不到讓天下人都能吃上飯,但願儘自己一點綿薄之力,讓太子大婚的時候,在京城能人人吃飽。
這,說白了是給太子殿下大婚的賀禮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