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,喬蕁鳳是,後來戶部侍郎府公子也是,喬文柄知道他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,睚眥必報。
都是頭一次做人,都想活的好好的,憑什麼要讓讓旁人?
看喬故心沉默,喬文柄突然撲哧笑了一聲,“大姐姐這是替我發愁?世間之大,什麼樣的人沒有?我不跟兄長一樣,心裡有著大是大非。我這個人,隻在乎自己的得失。”
大約這就叫,天生涼薄自私自利的人。
喬文柄被人陷害,他心裡一直憋著氣。可是卻也明白,如果事情不鬨大,太學一定會包庇出事的夫子,而他自己一無所有。
便暗中挑唆下頭的人,畢竟這種陷害有一次便有第二次,雖說這次針對的是喬文柄,可是旁人也一樣受牽連。
若是旁人出事,他們得考慮考慮,他們有沒有大理寺的姐夫為他們撐腰?
趁著太學理虧,他們自然是該要個公道的。
而喬文柄這邊,也可以談條件了。
他這幾日努力的做課業,可有些人大約是注定了,不是這塊料。再怎麼學,也學不成喬文清那樣的。
喬文清是清風霽月的公子,可是喬文柄不是,他就是一頭狼,一頭隻會盯著自己獵物的狼。
喬文柄的目的很明確,這一輩子不求德高望重,不求萬人敬仰,但求大富大貴!
太學這個地方,或許會有那麼幾個壞的,可是大部分的夫子都有良知,既然太學對不住喬文柄,自然會想法子補償。
下次科考的名額裡,必然還是會有喬文清。
而且,若是不出意外,授業夫子負氣離開,定然會有新的授業夫子過來,若是喬文清猜的沒錯,這夫子定然會給喬文柄一個人開小灶。
隻要喬文柄的目標不是狀元,將來榜上有名,也不是不可能。至少,是能中個進士的。
喬文柄的天姿是不行,可奈何舉整個太學之力,要幫喬文柄,喬文柄也差不到哪去。
這是喬文柄仔細的盤算得的結果,他不僅要讓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,還要給自己爭取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。
原本喬文柄想著等得了空,便差人給喬故心送消息,讓她莫要掛心,沒想到喬故心來的這麼快。
看喬文柄處處都算到,喬故心抿著嘴,想要說點什麼,可似乎又無法開口。
人為財死鳥為食亡,這不過是大多數人的心思罷了。
“大姐姐莫要擔心,這世上若都是君子,那也顯不出何為君子?”總要有個比較,才能有個高低之分。
他跟喬文清不一樣,喬文清可以做君子,可是喬文柄不能,天下人口口聲聲所求的公平,可是,世上哪有?
所謂的公平,都是製定規則的人說的,可是他都製定規則了,對於遵守的人,本就不公平。
這就是殘酷的,血淋淋的事實。
“罷了,你心裡有數便成。”喬故心也無法,事關將來人生,隻能喬文柄自個選擇。
“韓夫子回來了嗎?”喬故心隨口問了句。
喬文柄點了點頭,他出來的時候,正好碰見了韓夫子的馬車往馬廄去停,應該剛回來不久。
喬故心聽後,拿著自己的名帖遞給念珠,“重新稟報,求見韓夫子。”
一看喬故心要見韓夫子,喬文柄愣了片刻,隨即問道,“大姐姐這是要做什麼?”
喬故心白了喬文柄一眼,“我這不是護短的很,準備給你撐腰去?”
既然隻想要好處,有了這個目的,該鬨便鬨,讓對方知道自己不好惹,才能在處理這事上格外的認真。
說完後,微微的歎息,“怕是以後,我這潑婦的形象,會傳出去。”
喬文柄又捏起了一塊糕點,許是過了勁了,這次沒再狼吞虎咽的吃,而是慢悠悠的品著,“你都成親了,姐夫不嫌棄,旁人說什麼話,你又何必在意?”
看喬文柄說的理直氣壯,喬故心伸手直接搶過喬文柄手裡的糕點,“彆吃了,趕緊回去吧。”
喬文柄縮了一下脖子,大約是知道自己說錯了,滿臉的堆笑。
看喬故心不是搭理他一這茬,笑著從馬車上跳了下去,“大姐姐,我就喜歡你這護短的樣子,以後我肯定會報答你的。”
他不管這大是大非,可卻也不是,跟狗一樣逮著誰咬便咬的。
喬故心待他沒話說,將來他自然也會惦記著喬故心。
喬故心擺了擺手,趕緊示意喬文柄離開。
還報答,難不成還等著讓喬文柄養老送終不成?
隻不過這事怎麼也輪不到喬文柄做,何氏那邊不都給自己安排好了,沈崇遠都還在那排著隊。
喬故心要見韓夫子,這次倒是沒人再攔著了,很快便有人來請喬故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