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然女子間有爭風吃醋,可是喬故心那畢竟也沒損失什麼,沈秋河不可能不顧全大局。
隻是,事情已經出來了,總得想法子補救。
太子可以信沈秋河,可是玉琉郡主不一定啊,她肯定覺得是沈秋河在報複她,進而會遷怒到喬故心身上。
一般遇到這種事,多是請個有身份的中間人說和,兩個人將誤會解開,然後給中間人個麵子,再生氣也將那脾氣壓住,麵子上過的去就算了。
至於這彈劾的奏章,皇帝肯定不會理會,等著風頭一過,將玉琉郡主好好的送回封地,大家也就皆大歡喜了。
太子既然說到這了,便說這個中間人得太子妃出馬。
何良娣再得太子的心思,可大事上,總也比不過人家正兒八經的太子妃。
太子將話說到這份上了,沈秋河也明白了,感情太子是想用太子妃了,這才送個禮安撫一下。
看沈秋河遲遲不言語,太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,“玉琉性子驕縱,你若非你對故河縣主情根深種,本殿也不必這般周旋。”
大不了,讓沈秋河告知喬故心,該忍便忍。
可現在,沈秋河這麼看中喬故心,就怕喬故心能忍了,沈秋河再忍不了。
太子思來想去,隻能先試探看看能不能說和了。
沈秋河緊緊的抿著嘴,片刻後說道,“殿下也知,郡主必然驕縱,若是她真的誤會我們夫妻,內子嬌弱,在郡主跟前如何能不吃虧?”
聽著沈秋河嘴裡吐出嬌弱二字來,太子的瞳孔微顫,這話旁人說也就算了,從沈秋河嘴裡冒出來,怎麼覺著味道不對的很?
一個嬌弱的姑娘,能將堂堂大理寺丞逼的一點法子都沒有,到現在成婚大半年了,還沒將人哄好?
一個嬌弱的姑娘,在知道舉子那般慘案的時候還能從容鎮定,甚至還想了法子幫助了褚翰引?
就因為,喬故心也不是什麼能吃虧的主,太子才擔心的很。但凡有一方是個好說話的,太子何必對一個內宅的事,這般上心?
太子嘴角抽動,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,才說道,“你且放心,太子妃武將出生,就算下頭的人不敢動,可是太子妃不怕。咱們先試探試探,若是玉琉郡主真的態度強硬到誰的麵子也不給,咱們再想其他的法子。”
得了太子的許諾,沈秋河終還是點了頭,“好,萬望殿下能護內子周全。”
想著,在宮裡應該也出不了事,沈秋河就應下了。
隻是出東宮的時候,沈秋河心裡全是他太子的話,若非他情根深種,太子也不會這般顧忌喬故心。
原來,旁人都能看出來。
捏著眉心,一步步往外走,走了幾步後一停,側頭看向王四,“去告訴念珠,無論發生什麼事,她都不必壓著火氣,出事後,我給頂著。”
雖說在宮裡,鬨不了大事,至少像上次馮紅葉領著人打喬文芷的事肯定不會發生,可其他口角摩擦肯定也少不了。
念珠性子急,喬故心若是受了委屈,肯定會冒頭。
交代完王四後,沈秋河快步往外走,直接去禦史台。
必然要查清楚,玉琉郡主殘害她婢女的事,禦史台究竟是從哪裡得的消息?
更想知道,究竟有人單純是看不下去,玉琉郡主驕縱蠻狠,還是說對方本來就是在針對自己?
另一邊,縱然天氣再熱,宮裡人宣也得過去。
隻是進宮的衣裳,多是厚重的,再加上這麼熱的天,馬車不能入宮,一路得走過去,簡直是活受罪。
不過幸好,周茗那邊想的周到,她們一下馬車,周茗特賜了步攆過來,雖說頂著個大太陽也還是熱,可也總比自己走強。
到了周茗這,隔著珠簾便能感覺到陣陣涼意。
嬤嬤稟報了周茗,周茗親自迎了過來,看著喬故心滿頭的汗,周茗趕緊讓人再加上冰塊,還讓人準備上綠豆湯,解解暑氣。
周茗這一串話下來,喬故心連見禮的機會都沒有。
終於等著周茗得了空,喬故心這才屈膝。
“行了,我今日將外人都支出去了,跟前的都是我陪嫁過來的,你同我莫要那般拘禮。”周茗拉著喬故心坐下。
旁邊的嬤嬤趕緊奉上茶水。
喬故心打量四周,太子妃的寢殿自然富麗堂皇,半點周家的影子都沒有。
隻有周茗身上穿著素淨的常服,與這宮殿格格不入。
喬故心不由的歎了一口氣,一入宮門深似海,從此過往不可憶。
“娘娘入宮可?”喬故心原想客套的問一句,入宮後可還能適應,隻是說到一半被周茗給瞪了回去,最後生生的改了口,“臣婦與舍妹惦念娘娘的緊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