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前,總會覺得膩歪。
等著喬故心下了馬車,沈秋河一點點的靠近。
如今天是徹底的暗了下來,掌燈時分,婢女們裡裡外外的忙碌。
沈秋河回到屋子先換下常服,若非是為了好看,他也不喜歡穿立領的衣裳,此刻穿著圓領長衫,舒服的很。
“主子,褚大人一直跟著咱們。”換好衣裳準備去尋喬故心,王四在外頭的進來,小聲的嘀咕了句。
他們警惕自然是高的,從出了宮門,他便察覺了不妥。
沈秋河思量片刻,褚翰引跟著大約是想知道,進宮後結果。
到底,還是因為關心。
“當沒有察覺。”給彼此,顏麵。
至於結果,相信等著宮裡傳出消息,褚翰引那邊自然也會知道的。
沈秋河整了整衣裳,像是個沒事人一樣,朝著喬故心的屋子走去。
屋子裡頭,喬故心拿著帕子擦手,菜已經端上來了,瞧見沈秋河進來,喬故心也沒多想,隻是繼續手中的動作。
沈秋河很自然的入座,側頭看喬故心,“今日休沐,跟沒休一樣,等著同殿下稟報了,我再多休一日。”
隨即吧嗒了一下嘴,“東山上的沙棘,似乎能吃了。”
這東西一般八月份的時候最好吃,好像現在吃,是最酸的時候。
“這麼多人忙活,怎麼就你不同?”喬故心將帕子遞給念珠,很自然的坐在主位上。
沈秋河坐在側手的地方,“若是等下個月,我怕可沒有咱們嘗鮮的機會了。”
這東西,尤其是下頭的農戶,出來進去的最喜歡砍點,沙棘有刺,砍回去可以圍著柵欄,也可以將刺砸下去,燒柴。
再說了,這東西也就新鮮時候好吃,親自過去吃,總比讓下頭的人砍回來味道要好。
喬故心身子微微的一側,“沈秋河,我怎麼不知道,你怎麼腦子裡,滿滿的都是這些閒事?”
朝堂上,沒有事情要做了嗎?
被喬故心訓斥,沈秋河立馬低下頭去,嘴裡還在那嘀咕著,“忙的時候,你又不是沒見過。”說完又覺得說錯了,該說,忙的時候喬故心不也得很久才能見著自己?
用膳的時候,許是沈秋河在賭氣,全程也不吱聲,等著將膳食端下去後。
沈秋河才暗搓搓的看向喬故心,“這個月的月俸銀子可夠了?”
“恩。”喬故心沒好氣的回答。
沈秋河思量片刻,接著又說道,“既如此,我手裡沒銀錢了,你看,你能不能撥給我點?”
“你要銀錢做什麼?”喬故心抬頭,定定的看著沈秋河。
平日裡也就吃個飯,沈秋河還能不夠了?
沈秋河掃了一圈屋裡的人,“今日,總算是能出口惡氣,想著慶祝一下,咱們小院裡的人,獎勵幾個銅板沾沾喜氣。”
聽了這話,喬故心擺手讓伺候的人都退下去,“沈秋河,你現在是想一出是一出嗎?下個月中秋還要發銀錢,你這個月發算怎麼回事?二房這邊發了,那大房那邊呢?你就算沒旁的意思,令堂就不會多想嗎?院子裡剛消停兩日,你這就沉不住氣了?”
被喬故心訓斥,沈秋河麵上不服,可嘴裡沒什麼話。
王四耳力極好,在門口憋著笑,而後走到念珠跟前,衝著其他人招了招手,“你們說,主子能說服的了少夫人嗎?”
念珠往一邊挪了一步,嫌棄的掃了一眼王四,“自然不會。”
便是連她都知道,這樣不合適,更何況是喬故心了?
王四卻雙手掐腰,“我不信,要不咱們比一比,就數十個銅板,我賭我們家主子贏。”
看這氣勢,念珠這勝負欲立馬就來了,好像她要是被王四給壓下去了,那落的便是喬故心的麵子。
這攤子便就擺上了,這種熱鬨,肯定會越聚越多,尤其王四這一吆喝,很多人都雀雀欲試。
多少人因為賭而傾家蕩產,可見這東西又魔力,開始是為了賭氣,後來乾脆就是來了興致。想要開始玩上幾局,推牌九。
這東西念珠在宅子裡的時候也陪喬故心玩了幾局,突然間提起來覺得手癢癢,想著玩幾局也沒事。
恰在這個時候,沈秋河出來了,眾人隻能散開。
不過作為貼心的王四,還提議他的屋子是一個人做,晚上守夜的時候,可以玩幾局。
王四安排兄弟在院門口守著,肯定不會出事。
至於守夜,喬故心從不夜起,再說最近跟何氏相處融洽,肯定也不會出現,之前抄寫女戒的事。
看大家還猶豫,王四有說,國公府庫房裡放了好幾顆大夜明珠,王四可以求來,到時候在外屋不點燭火,這也就不怕出意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