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故心讓胡氏趕緊躺著歇息。
胡氏這次倒也沒推辭,躺在那緩和了一會兒。
恰在這個時候,張氏掀了珠簾進來。
胡氏趕緊撐著手起身,被張氏給按住了,隻是忍不住歎息,臉色也瞧著並不好看,“親家過來了,我讓母親先應承著,同你先說一聲。”
外孫過滿月,說什麼也不可能不通知人家外祖那邊。
胡夫人過來同胡氏說兩句話,自然也在情理之中。
胡氏的眼裡冒著淡淡的水光,“母親,我心裡有數了。”
張氏點了點頭,可還是沒忍住囑咐了句,“雖說倆孩子有乳母照看,可你現在若是因為生氣回了乳,對自個的身子也不好。”
因為故意湊著八月節,胡氏其實也並不算是出了大月子,處事自然要萬般小心的。
等著胡氏點頭,張氏將喬故心拉著起身。
喬故心跟著張氏走在院子裡,還是有些不放心,“舅母,不若我去陪著表嫂?”
能養出胡家妹妹那樣的人,估摸胡夫人也不是好相與的。
府裡的庶妹們,肯定扛不住胡夫人的,能有身份扛的,似乎也隻有喬故心了。
張氏白了喬故心一眼,“你呀,實誠的厲害。”
這次能陪著胡氏,那下次呢,總不能每次跟娘家往來,都著人陪著胡氏吧?
畢竟這門親戚不能斷,這種事以後也就少不了。
說起這事來,張氏微微的一歎氣,“你表嫂性子軟,多得有人護著,可是,哪裡有人能陪她一輩子?”
總得要慢慢的長大。
如今,因為娘家妹妹差點害了她的命,但願她能反擊回去。
可若是真的氣出毛病來,張氏也沒法子,自個想不開,旁人也無可奈何。
領著喬故心回了正廳,瞧著坐了一個陌生的婦人,眼睛細長鼻頭無肉,即便是錦衣華服也擋不住她渾身的刻薄樣。
而她旁邊坐的是胡家妹妹,一個月的時間休養的不錯,倒是看不出挨打的樣子。
張氏領著喬故心過來,也隻是衝著胡夫人微微額首,便算是打招呼了。
“這閨女就是國公府少夫人吧?”胡夫人抬頭定定的看著喬故心,可是眼睛裡卻是隱藏不住的打量。
“胡夫人安。”喬故心輕輕點頭應承。
胡夫人隨即笑了一聲,“果真瞧著是個利索的,跟傳聞中一個樣。”
至於傳聞,大約就是她那個挨打的姑娘。
胡夫人一頓接著看向顧氏,“我可是羨慕候夫人,是有福氣的。”
而後又掩嘴輕笑,“不過聽聞近來國公府出事了,讓人唏噓。”
一聽胡夫人這話,顧氏當時就不樂意了,“可不是,我們家姑爺是個重情義的,不像有的人,知恩不圖報,披著人皮不當人。”
旁人也就罷了,胡夫人怎麼能說出這種風涼話來?
若非是她兩個女兒,沈秋河怎麼會好端端的惹這一聲騷?
對於相府這邊,顧氏肯定不好說旁的,兩府情誼在這放著呢,可胡家是什麼東西?
“我母親不會說話,我替母親同姑母道歉。”胡氏原本在躺著,可思來想去還是不敢單獨見自己的母親,便強撐著身子起身,想著一家子人見了,胡夫人說話可會顧忌些。
可沒想到,剛走到門口就聽著胡夫人在那大放厥詞。
“你怎麼起身了?”顧氏有氣自不能對著胡氏發。
胡氏還未答話,胡夫人便在旁邊說,“我家的姑娘自然不能矯情,不懂得一點禮數。”
長輩登門,哪有不親自迎接的道理?
張氏沒應承這話,隻是吩咐下頭的人去扶著胡氏,再將椅子上鋪上墊子,免得胡氏受了寒。
等著胡氏坐下後,下頭人立馬送來腳凳,免得胡氏從腳上受了涼。
看著下頭人這麼用心,胡夫人同胡家妹妹相互換了個眼神。
“我坐著乏了,你們先聊著。”老太太聽不得胡家人這麼說話,胡氏九死一生產子,怎麼就成了矯情了?
可人家自家母親都不在乎,她生氣不也是跟自己過不去?
還不如早早的離開,看看自己的重孫子重孫女樂嗬樂嗬。
老太太站起來,眾人便起身相送。
等著老太太走遠,胡夫人乾脆就坐在了胡氏跟前,“我怎麼瞧著你這是胖了呢?人家坐月子隻喝米湯,你可不能嘴饞的什麼都吃。”
胡氏被胡夫人劈頭蓋臉的來這麼一句,眼睛當下就紅了。
張氏瞧見後,給胡氏跟前抓了一把瓜子,又招呼人給胡氏燙個桃子吃,將話題岔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