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這主意好,那母親便去安排吧。”沈秋河隨意的應承了句。
何氏趕緊說道,“可是母親一個婦道人家總不好出麵,這事啊也不用你出頭,你隻管請個夫子過來便是,且比這個差點,也無關緊要。”
聽著何氏說的這般輕巧,沈秋河當時便氣笑了,最難做的便是請個夫子。
人家旁的府的人,為何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國公府,不就是為了跟著名師學習?
國公府想要請個名師,排麵肯定是夠的,可隻有一點,人家夫子收人也得看天資不是,從前的沈崇遠沈秋河倒可以考慮,可現在的沈崇遠呢?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誰人願意收?
還比現在這個差點也沒事,可不是沒事啊,這個夫子是鄭氏打聽了,是曾給喬文清這個狀元郎開過蒙的夫子同門師兄,京城裡也算是頭一號人物了,不比他差那就得選太傅授課了。
沈秋河揉了揉眉心,“此事,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這事主要沈崇遠要爭氣,若是真的想學習了,沈秋河先從翰林院尋個人過來幾趟,好歹不說基本的課業要會,沈秋河再去尋訪名師。
所以這事,也急不得。
可是何氏卻不依饒,“等你回來那得多久了,這得耽誤多少課?”
沈秋河深吸了一口氣,“他這都半年沒有正兒八經的上課了,這都不耽誤,我出去忙公務就能耽誤了他了?若真是一個有心的,便是夫子教過的課業再重新背一遍,也能有新的認識。”
看沈秋河態度強硬,何氏原本還能堆著笑臉,此刻隨即耷拉下來了,“如今,我連這點事都用不動你了是吧?”
看了喬故心一眼,接著又說道,“你被喬氏娘家連累的大理寺不能去,為了赴宴中秋也不在我跟前過,我說什麼了,每日裡對你們笑臉相迎,現在在你眼裡麵,便是一點分量都沒有了是吧?”
何氏這麼一說,沈秋河這才想起來,他就說中秋那日何氏不對勁的很,還說什麼擔心他們,感情就是為了今日鋪路,尤其對自己,也能當慈母了。
之前沒提,估摸就是因為自己還在被罰的時候,這剛能上早朝問政,何氏也就壓不住了趕緊眼巴巴的趕過來提要求了。
沈秋河瞧著王四已經讓人將箱子都搬出去了,回頭囑咐喬故心,讓她先去馬車上一坐,自己將何氏送回大房便來。
“母親,今日我出門是辦公差,崇遠的事你願不願意的都得等著我回來再說。”等著走出二房,瞧著左右沒人,沈秋河直接將話挑明。
“還有故心的事,我不希望母親再提起。我想當年祖父為我定親,該也不是單純的隻是為了,兄弟情義吧?”沈秋河聲音微涼,眼裡帶著濃濃的諷刺。
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何氏麵對著沈秋河站著,推開了原本扶著她的陸嬤嬤,大有一種沈秋河不說清楚,今日便不罷休的架勢。
沈秋河冷笑一聲,“還不是因為,門當戶對?若是老侯爺隻是普通的莊戶人,我祖父還願意定這門親事嗎?”
當然,兄弟情也是有的,可是依舊少不了,兩人當時彼此的身份。
“你胡說,你若是現在與那喬氏和離,你即便真的迎娶個村婦,我也不會多言的。”何氏陡然抬高了聲音,似乎隻有這樣,才能覺得將沈秋河壓下去。
“那是因為村婦好拿捏!母親,你需要好拿捏的兒媳的時候便張口閉口的村婦,你想要讓兒子能有助力的時候,心裡難道沒求著,門當戶對嗎?”若真是這樣,為何兩個兒媳都有頭有臉的?
何氏被逼問的連連後退,“我,我若是真是那樣的人,為何,為何要真心的待你嫂嫂?”
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,“因為,您可憐她。若是鄭家沒倒,若是兄長沒去,您能保證,您跟嫂嫂能親如母女?”
沈秋河放緩了語調,“母親,有些事您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?”
若是喬故心是村婦,即便沈秋河再護著,何氏想也不會將她放在眼裡,有當相爺的外祖,狀元郎的親弟弟,何氏怎麼可能不顧及?
說什麼為了喬故心的娘家沈秋河被連累了?可是,她該心裡比誰都清楚,就算是連累,這些事弄不倒沈秋河也出不了什麼大事。
門當戶對,互相幫扶,不就是這樣?
何必擺著,自己好像吃了多大的虧的樣子。
“罷了母親,我還有事先走了,便不送母親了。”說完抱了抱拳頭,大踏步的離開,隻是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,“兒子不在的這些日子,母親一定要保重身體。”
不然,沈崇遠可是一點依靠都沒有了。
看著沈秋河走的著急,在何氏眼裡自然那是急切的為了見喬故心。
何氏想要哭,可卻沒了眼淚,她重生伸出手讓陸嬤嬤扶著自己,一步步顫顫巍巍的往回走,隻是全程沒說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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