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人說說笑笑的,尤其是褚翰引是大嗓門,就覺得院子裡就跟有百十來號人一樣,耳朵根都嗡嗡的。
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,太子突然握住了何良娣的手,“你辛苦了。”
本來趕路都很累了,何良娣還親自為喬文芷剪了喜字,這麼多未假他人之手,說什麼這樣才能送去祝福。
何良娣自並不擅長剪這些東西,剪壞了不少,等著剪完了太子發現何良娣手上都磨了個血泡出來了。
何良娣笑著搖頭,“也不全為她們,自己看著人家情深義重,也覺得感動。”
周茗聽見了太子跟良娣低語,側頭一看,原來是自己站的離著她們近了。周茗趕緊往一邊挪了挪,絕對不能礙太子的眼。
正好湊在喬故心跟前,“鬨新房的事,我定然比褚大人還擅長。”
喬故心聽了,趕緊拉了周茗一下,“娘娘慎言。”眉頭不由皺起來,生怕周茗真的跟褚翰引一塊鬨新房。
雖說她也瞧出來了,太子跟周茗之間肯定是有名無實,可是畢竟有太子妃的名號在這擔著呢,你要是跟個外臣鬨在一起,讓人知道了對周茗不好。
周茗吐了吐舌頭,“我悄悄的去鬨。”
“不成。”喬故心立馬拒絕。
雖說這話有些大膽,可卻也是真的為周茗好。
何良娣側頭看著喬故心同周茗耳語,隨即輕笑一聲,“瞧著弟妹同太子妃娘娘投緣的很。”
太子也看了一眼,“秋河這個夫人,討喜的很。”
正好周茗此刻還跟喬故心念叨,聲音有些大了讓何良娣聽去了,何良娣隨即掩嘴輕笑,“不如娘娘做了鬨喜房的東西,讓褚大人去試試好不好用?”
這樣,便可以不必跟外男接觸,周茗也可以熱鬨了。
周茗眼睛一亮,“良娣這法子甚好。”
雖說句句誇著何良娣,可周茗始終是站在喬故心跟前的,無論什麼時候,也不會去打擾何良娣跟太子。
看著這麼多人打趣自己,難得喬文芷的臉又紅了,隻能像從前一樣,悄悄的看著馮兆安。
馮兆安這邊確實貧瘠,給太子也做不了什麼稀罕的吃食。不過太子也不在乎那些,交代馮兆安,平日裡他們吃什麼,太子便吃什麼。
本來,好不容易湊來的白麵,廚屋都準備和麵了,得了吩咐後,趕緊放在一邊,做起了野菜窩窩。
這麵,就等著過年的時候,衙門給下頭的人發下去,百姓們雖然一家也發不了多少,可也總能沾點白麵的味,過的喜慶的年。
本來,這菜窩窩是要蒸出來,再在鐵鍋上煎的,可是油這個東西太缺了,既然太子都吩咐要跟下頭的人吃的一樣,那就按照他們平日裡的做法,鍋底放點水彆將鍋燒紅就成。
喬故心拿到菜窩窩後,吃著還有點糊味。
“這裡比我想象的還要差。”吃完後,喬故心擦了擦嘴說道。
沈秋河點了點頭,“原來的惡霸喜歡做木炭,良地都用來種樹了,現在惡霸是除了,可是百姓們的苦日子卻一絲沒有改變。”
主要是地少糧食也就少了,下頭的人都吃不飽。
這邊離京城遠,馮兆安送去請工部出馬的消息,估計也就剛到宮裡。
最早也就是趕在明年春天開荒了,今年秋天種冬麥都難。
這些就算太子知道了,也無可奈何,頂多是調人調工具過來幫他們開荒。
可是還有個問題,種過的樹的地,基本都不肥了,三年內估摸也沒什麼好收成。
而且這打惡霸打的急,燒木炭的窯被人壞了,下頭的人不能賺銀錢。
馮兆安的意思是,將這些樹木分給下頭的人,這樣一來褚翰引還得跟京城稟報,還要等著吏部商議出結果。
現在太子殿下親臨,倒是省去了很多時間,問題是,太子也得看看旁邊的郡縣都是什麼情況,這些樹木是給下頭的人還是屬於衙門,一樣的得深思。
說的再直白了一些,其實就是一個爛攤子。
而且,下頭的百姓們因為之前衙門的人不可信,現在對於新上任的馮兆安心裡也是懷疑的,不怎麼配合。
上麵的府衙門,隻求平穩不犯錯,反而不利於馮兆安大刀闊斧的改治。
聽沈秋河這麼一說,喬故心都替馮兆安愁的慌,“如此一來,妹婿他過了年還能回京城嗎?”
沈秋河微微擰眉,“暫且不好說。不過,妹婿的想法先提出來,吏部重新調動,隻做活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沒必要將個探花放在這,死耗。
那麼褚翰引這一趟也就是相當於曆練了,這樣等回到京城,更能提出於民於國的好策來。
總之,還是要先爭取著瞧,此刻也不能保證,馮兆安一定能這麼快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