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頭就剩下她倆,何良娣的身子還是往喬故心那邊挪了挪,“我剛剛出門的時候,瞧著秋河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屋裡,我還以為你們鬨矛盾了,這是要讓娘娘從中說和,放心不下這才過來瞧瞧。”
喬故心微微皺眉,“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,需要稟報吧。”
看喬故心不多言,何良娣自也不再說這個話題,“沒事變好,我瞧著如今局勢緊張,心慌的厲害,咱們這幾個陪殿下出來的人,可莫要出亂子。”
說完拉起了喬故心的手,“出來一趟,我才知道這坐江山不容易,若是還能回京城,以後的日子呀,定然格外珍惜。”
喬故心抿嘴輕笑,“有娘娘這麼好的人在這,咱們定然能平安回京的。”
何良娣被喬故心說的,眉目間都是笑意,手卻很自然的放在了肚子上,“若老天爺真的覺得我好,那就再賜給我個孩子。”
東宮內數她恩寵不斷,沒了一個孩子,該是調養調養,再能懷一個的。
這是何良娣的傷心事,喬故心自要慎重的回答,側頭思量片刻才說道,“娘娘且放寬心吧,將來定然兒孫繞膝,享不儘的福氣。”
這個回答,讓何良娣笑的眼角都起了紋理,“你這麼一說,我倒是有一種七老八十的的感覺。”
還兒孫繞膝,那時候,那是已經一腳進了棺材的人了。
兩個人說笑一陣,何良娣才從喬故心這邊離開。
隻是她並沒有回自己的屋裡,而是在太子妃院外等著。
沈秋河從太子妃這邊出來後,看見一臉陰沉的何良娣,嚇了一跳,隨即加快的步子,“娘娘。”
何良娣嗯了一聲,“我聽聞今日那趙珩犯了渾?”
對於此事,沈秋河總不好開口,便立在哪裡不吱聲。
何良娣揉著眉心,“也怪我不討喜,屈居人下,不然也不會受今日之辱。”
“萬事不得兩全,娘娘已得了殿下心意,不該妄自菲薄。”沈秋河低聲寬慰了一句。
何良娣自嘲的笑了一聲,隨即才又說道,“殿下到現在還沒來驛館,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,你可派人去尋了?”
“現在外麵都是封地的人,若我此刻大張旗鼓的去找人,怕是這才對殿下不利。”沈秋河問一句便回答一句。
一聽這話,何良娣眉頭緊鎖,“這聽天由命也不是法子啊。”
說完隨即抬頭,“太子妃娘娘可是有什麼好的主意?”
沈秋河搖了搖頭,未出聲。
何良娣歎了一口氣,“罷了,此事你們瞧著辦就成。”
一頓看沈秋河要走,又在後頭說了一句,“雖說是在外頭,可你到底是外男,凡事要注意分寸,這姑娘家心眼都小,你同弟妹解釋解釋,可莫要讓她誤會了。”
囑咐了幾句後,這才往自己的院子裡走。
沈秋河若有所思的看著何良娣的背影,而後大踏步的往前走。
回到自個的屋子,看著喬故心正在忙活,沈秋河很自然的往前走了一步,抬起手卻也沒敢碰彆的,隻是拿起旁邊的墨,為喬故心仔細的研磨。
喬故心正抄的專心,眼角瞧見旁邊多出了一隻手來,將橋故心嚇了一跳,仰頭一看是沈秋河回來了,這才鬆了一口氣,“這驛館裡頭,動作開始頻繁了。”
沈秋河嗯了一聲,“晚點,是需要殺幾個人了。”
他不過去同太子妃稟報點事情,便有人挑唆到何良娣跟前了,沈秋河自然是要動手的,看來,趙珩那邊是已經按耐不住了。
當然,這個人沈秋河現在不殺也是彆有用意的,就等著對方將消息傳出去後,再動手。
喬故心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後將筆放下,“這次,有幾分的把握?”
聽了喬故心的問話,沈秋河突然笑了,“沒有十分的把握,我怎麼敢帶你前來?”
喬故心不自然的避開了沈秋河的視線,“你倒是學會了說好聽的話。”
喬故心去淨手,沈秋河隨即跟了過來,在旁邊看著喬故心的動作,“我想著跟你商量個事,咱們這邊安頓好了,就要回京了。崇遠那邊母親定然惦記的很,這夫子先尋個一般的,我想著從族裡選個孩子出來,陪崇遠一同念書。”
喬故心斜了沈秋河一眼,“你倒是什麼都不耽誤。”
驛館這時時要緊繃著情緒,還能分出心思為京城盤算,果真是個厲害的。
聽著喬故心的語氣不對,沈秋河無奈的歎了口氣,“我總不能不管他吧。”
縱然知道,這孩子不學好了,真的,但凡先世子活著,沈秋河這個叔父都能吊起來剝他一層皮,可偏偏誰讓人家沒父親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