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在沈續皆的生命裡,沒有誰說會比喬故心對他親。
甚至連沈秋河都一樣,不過都是一個養字。
沈續皆大約沒想到,喬故心說話會這麼溫柔,愣了片刻隨即又喚了一聲,“母親。”
喬故心的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柔,輕聲的哎了一聲,而後又拉著沈續皆寫字。
沈續皆也念過書,不過到底寫的也不算好,看著手有些不穩,腕沒有力氣。
喬故心看沈續皆有些害羞,耳朵根都是紅色的。
“無礙的,你才幾歲,以後還有的是機會。等著你瞧瞧,是更喜歡文多一些,還是武多一些?”這人啊,天生是哪塊料子,便就做哪塊料子的活。
沈續皆出生不好,家裡可能沒有更多的選擇,可是來國公府就不一樣了,他喜歡什麼就可以學什麼。
沈續皆不由自主的低下頭,“我,我應該喜歡什麼?”
他想著大戶人家肯定對兒女管的嚴,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給養父母丟臉就成。
這話問的,讓喬故心撲哧笑了起來,“這事得看你,你若喜歡文,將來你好好學習,我讓你舅父教導你。你舅父,可是金科狀元。”
看沈續皆的眼睛都亮了,喬故心接著又說道,“你若是喜歡武,我便求了太子妃娘娘給你尋個良師,你可知道太子妃娘娘,便是周家出生!”
周家軍,下頭的人該是也有所耳聞。
看著沈續皆喬故心說不上為何,大約真的是眼緣,就忍不住想要對他好,慣著他。
“慈母多敗兒!”沈秋河打從外頭就聽見了喬故心的聲音,不讚同的搖頭,哪裡有這麼教孩子的,這不是得教個紈絝子弟出來?
喬故心瞪了沈秋河一眼,“我便願意,怎麼,不成?”
沈秋河嘖嘖兩聲,隻能坐在一旁,沉默不言。
沈續皆看著沈秋河坐穩,立馬過來同沈秋河見禮。
沈秋河擺了擺手,“去你母親那,你母親稀罕的厲害,我說多錯多不沾你們成了吧?”
惹不起,還躲不起了嗎?
喬故心斜了沈秋河一眼,接著又同沈續皆說道,“這裡是國公府二房,家裡麵就我們兩個主子,日後你想做什麼便讓下頭人去做。大房那邊有個長你一歲的兄長,隻是他父親去世的早,平日裡嬌慣了些。”
看沈續皆似乎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,喬故心立馬點了一下沈續皆的額頭,“莫要瞎想,兄友弟才能恭,你說是不是?”
不必刻意的讓著沈崇遠,畢竟,誰還沒死過爹?
當然,這話喬故心肯定是不能明著說的,反正,懂得人都懂。
同沈續皆說了會兒話,喬故心讓念珠領著他換上衣裳,一會兒好用晚膳,今個是沈續皆來到家裡的頭一個次晚膳,自然是要隆重的。
喬故心親自擺菜,沈秋河在椅子坐著連連搖頭,家裡來個孩子,喬故心這是跟變個人一樣。
等著菜擺好了,沈續皆被念珠領著出來,喬故心看的眼睛都有些發直了。
她上下打量沈續皆,連著說了三個好,都倒是人靠衣裝馬靠鞍,這衣裳一穿可不就是個貴家公子,仿佛打小就養國公府一樣。
到底還是年齡小,即便是有些心思,可是適應的也快,晚膳的時候就有些能放開了。
今個沈續皆該也累了,喬故心讓嬤嬤帶著,好生的讓他歇息歇息。
回到自己的屋子,喬故心又忙活著挑個幾個花樣,現在沈續皆屋裡的衣服都是估量做的,等著明個讓繡娘來府裡一趟,頭著過年趕製出十二套新衣裳來。
“你彆忙活了。”看著喬故心在燭火下看的認真,沈秋河伸手便要拿走喬故心手裡的花樣。
喬故心反應很快,立馬躲開了沈秋河的手。
沈秋河一擊沒中,立馬改變方向,將喬故心守著的燭台端起來。
“你這有意思嗎?”縱然喬故心還可以去彆的燭台下看,可是沈秋河也可以搗亂。
看著兩位主子又開始拌嘴了,念珠念香無奈的勾了勾嘴角,很貼心的沒用人攆便退了下去。
沈秋河用手撐著下巴,抬頭定定的看著喬故心,“這麼不耐煩?”
聲音微微的挑著,帶著濃濃的笑意。
看喬故心翻了個白眼,沈秋河坐直了身子,而後順了順衣裳,“我以為,你感動的會同我說點什麼。”
沈秋河收了這個養子,明個那是要正式入族譜的。
有這個孩子在,說句難聽的,後天即便沈秋河死了,喬故心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。
她現在有誥命,有孩子,夫家的一切都是她的。
誠如沈秋河說的,有些東西因為他有過所以不在乎,甚至可以說,喬故心一直不點頭,二房就一直是這一個孩子。
喬故心隻有將這個孩子養好了,什麼時候想弄死沈秋河什麼時候就可以弄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