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父。”沈續皆終於得空,過來給喬文柄問安見禮。
喬文柄聽了突然笑了起來,“叫什麼舅父,都將我叫老了,以後就叫我兄長!”
這倒將沈續皆鬨的不會了,隻能抬頭求救似的看喬故心。
喬故心無奈的白了喬文柄一眼,“慣會胡說八道。”
怎麼瞧著,也沒個當舅舅的樣子。
韓夫子來的很快,他們都沒來得及問喬文柄這是出了什麼事了,韓夫子便匆匆趕來了。
看樣子,韓夫子也在聽他們這邊的消息,一看苗頭不大對,便趕緊過來瞧一眼。
喬文清按照規矩見禮,不過卻也沒像對旁的夫子那般敬重。
韓夫子看在眼裡,收在心裡。
坐下後,卻是先同沈秋河寒暄幾句。許是因為馮家出事對他的打擊挺大,瞧著臉色可跟以前大不相同,說話的時候傲氣明顯沒以前重了。
“夫子。”喬文柄突然打斷了韓夫子的寒暄,“我去意已定,您也莫要再做無用功了,今個就當咱們見的最後一麵了。”
喬文柄本就什麼在乎尊師重道的主,尤其現在人家都打算不上太學了,對韓夫子更是一點敬重都沒有。
韓夫子身子微微的往後,即便落魄了,現在在太學旁人也得聽他的,不耐煩的用手指點著旁邊的桌子,“文柄你要想清楚,讀書人不參加科考便永遠就是白身,你一個庶子出生,想要出人頭地除了科考還有旁的法子嗎?”
“夫子這話說的學生不讚同。”不等喬文柄說話,喬文清立馬反駁。
“我這是話糙理不糙,嫡子庶子本就有千差萬彆,他的出生如何能跟你比?”韓夫子根本不聽喬文清說話。
說完後又看向沈秋河,“沈大人雖說年紀輕輕可有這般成就,該是更懂得何為世俗!”
世人都是這樣,即便讀書人清高,等著多年後一事無成的時候,便就明白,人生來就分了三六九等。
而科舉,是大部分人唯一改命的機會。
“夫子說了世俗,便就該明白,文柄有這般的傲氣,便有這般傲氣的資本。”沈秋河對韓夫子的話,毫不相讓。
喬文柄又不是傻子,要是手底下什麼都沒有,怎麼可能還鬨這麼大的動靜。
都說了,那是大部分的人的世俗,不是全部的人的世俗。
“傲氣的資本,那我倒想聽聽,沈大人的說的是什麼?是侯府給他銀錢,讓他當低下的買賣人?還是說,誰能打通吏部,破格讓他做官?”韓夫子微微挑眉,一旦情緒激動的時候,就忘了他的處境,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。
侯府在吏部是有自己的人,可是畢竟顧尚書是喬文清的舅父,算不上喬文柄的。
喬文清心裡其實也知道,單聽這話分析,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對喬文柄好,前提是,之前沒發生那麼多事。在韓夫子跟前,喬文清覺得最要緊的,便是維護喬文柄。
“夫子!”喬文柄看著這樣的韓夫子,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,聲音陡然抬高。
這樣的韓夫子,讓喬文柄想起來,曾經說他,又考不了多好的成績的時候。
“我謝謝您的好意了,可是這是我的人生,我將來就算是討吃要飯,也要不到夫子您的門上,您又何必在這費力不討好的浪費口舌?我又不會感激,更不會再聽您的了。”喬文柄一句接著一句,即便是隻穿著中衣,可是氣勢也不輸半分。
隻不過,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凍的,瞧著身子微微的發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