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河這麼坐著不動,對方的氣勢也就下來了。
錦嬤嬤領著眾人入坐,馮家夫婦坐在顧氏左手邊,下頭便是褚家夫人,以及馮兆安和褚翰引。
馮兆安看著神情狀態也不算好,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素的,愈發顯得他臉色難看。
而馮昭萍是站在馮母身後的,看著喬故心她們想打聲招呼,可似有顧慮,咬著唇也沒說話。
馮母的視線始終在喬文芷身上,等著大家坐定,原該說話的時候。卻突然站了起來,朝著喬文芷走了幾步,“好孩子,母親知道你委屈了,母親已經好生的揍兆安了,他就是個混賬東西,你莫要讓混賬氣壞了身子。”
撲哧,馮夫人還在這煽情。
旁邊的喬文柄直接笑了出來,“我說夫人,晚輩特彆好奇,您是用什麼東西揍了馮大人了,或者說,馮大人哪裡受傷了?我來替我二姐瞧瞧,你們馮家的誠意。”
不是說揍了嗎,真要有這個心,直接動家法就是了。
就這麼兩天的功夫,馮兆安身上肯定也不可能完全恢複了,那便亮一亮。
喬文柄跟軍營告假,就是為了給喬文芷做主的,他要是讓馮家人好過了,便不姓喬了還。
馮母本就是客氣,哪曾想喬文柄來這麼一出,隻能看向顧氏,讓顧氏管管下頭的孩子。
顧氏隻低著頭品茶,當沒有聽見。
顧氏不懂得朝堂的那些道道,隻知道,自己的庶女受了委屈,自己的兒子差點被馮兆安給毀了,能在這心平氣和的跟她事情,已然給足她臉麵了。
喬文柄這邊刺馮母,喬文芷這邊已經將自己的手,抽了出來。
馮母同她說話,她隻管將頭扭在一旁。
剛剛在馮兆安進門的時候,喬文芷還是忍不住的將視線放在馮兆安的身上,可馮兆安卻全程沒有抬頭。
是在避諱,還是在他的心中,便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?
明明做錯事的是他,現在卻在自己麵前擺架子?
原來,愛會讓人變的卑微。
馮母的手一空,打從第一次見喬文芷,她就很是柔順,尤其是成親後,一點架子都沒有,儘心的伺候公婆,照看小姑子,這還是喬文芷頭一次,衝著她擺臉子。
馮母看顧氏指望不上,可偏生現在確實是自己兒子的錯,態度自然是要低一些的,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勸道,“好孩子,母親知道你素來心軟和善,兆安不是個東西,你就當看在母親的麵子上,饒過他這一次成不成?再來,這居家過日子的,哪個盆不碰碗,你這孩子最為通透,這個道理定然是懂的。”
撲哧!
喬文柄再次不給麵子的笑了起來,“您老這話說的真有意思,既然您這麼大度,等你們家人死絕了,你再來同我二姐說一句,盆總會碰碗的!”
感情,不是她家出事,慣會在這站說話不腰疼!
喬文柄的混旁人沒見識過,被這麼一懟,馮母的臉瞬間憋的通紅。
馮母眼裡帶著怒氣,再次抬頭看顧氏。
顧氏依舊坐的很穩當,就算聽見喬文柄罵人,她也是一個音都沒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