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據下官所知,良娣娘娘寵冠東宮,卻從未給娘家分毫,反而將這份恩寵下放,臣著實不知,為何禦史台的人就非要死咬著良娣不放?今日,臣鬥膽請示聖上,禦史台到底留著,又何用處?”沈秋河聲音極大,每一個字似乎都能震撼到眾人。
皇帝仔細的翻看,這東西自然沒有任何錯處。
“我等食君之俸,憂君之事,但求無愧於聖上,無愧於百姓。”禦史台的這邊,因為沈秋河的話,也變了臉色。
沈秋河卻笑了,“你這還不叫有愧,那什麼才是有愧?”
什麼事都不知道,紅口白牙的想誣陷誰便誣陷誰。
禦史台中丞相範大人站了出來,“聖上,禦史台所為,若是聖上想要,臣可以將案宗全部送來。”
“那好啊,範大人有這個心思,本官倒是著實好奇。”沈秋河搶先一步,步步緊逼,“正好,我大理寺也有記錄,便就看看禦史台這些年所為。”
尤其是近這一年來的所為。
很多案子需要三司共理,在辦案的時候,各司所為全都記錄在冊,可以瞧瞧,禦史台到底有沒有用處?
範大人想往上爬,借著為民的旗號,由著馮兆安言辭犀利,小題大做。這樣的人,抓一頭便就鬆了另一頭。
沈秋河說完,接著又說道,“下官聽聞了一件趣事,太子妃娘娘入宮的時候,曾因範寶林爭寵,處罰過範寶林,不知範大人,可知此事?”
這是一件極小的事情,若不是周茗想起來,這事怕不會引人注意。
“沈大人真會說笑話,後宮之事,外臣如何知曉?”範大人的臉色到底是變了。
沈秋河冷笑了一聲,“我看著,範大人知曉的多了去了。”
不然,眼睛怎麼可能盯著內宮不放?
“夠了。”聽著下頭吵吵,皇帝怒斥了一聲,“枉你們都是朝廷命官,一個個都隻有盯著內宮的本事?朕要你們有何用?”
“聖上息怒!”朝臣們立馬跪了下來。
皇帝哼了一聲,“一個個,出息了!”
隨即起身離開。
沈秋河左右年輕,罵兩句便罵兩句吧,可是範大人年長,在禦史台這麼多年,朝臣們都給他麵子。再加上,他現在麾下有馮兆安這一員猛將,大家對他多是能忍便忍。
“沈大人真真不愧是少年英傑,裙帶關係靠起來,都這麼順手。”下朝的時候,範大人特意攔住了沈秋河。
後宮這麼小的事都能知道,肯定是宮裡傳出來的。
這京城,誰人不知道,國公府二夫人跟太子妃好的要穿一條褲子了。
沈秋河扯了扯嘴角,“範大人高潔,怎麼還送女兒入宮?為了愛情嗎?”
簡直可笑。
看範大人說不上話來,沈秋河扭頭就去尋顧尚書了。
顧尚書自然瞧見範大人攔著沈秋河這一幕,也故意走的慢些。沈秋河緊走幾步,剛好就趕上了。
不過,顧相確實精的,此刻走的極快。
什麼事情當下不應承,等著事後再回府仔細琢磨。
“今日雖說給禦史台難看,可你自個也沒落得好,著實不明智。”沈秋河靠近後,顧相不讚同的搖頭。
沈秋河雖說年輕,可位置在那放著呢。若是身上輕視沈秋河,大理寺也會比旁的地方矮上一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