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珠的動作很快,片刻功夫一把新的戒尺送到了喬故心手上。
喬故心強迫沈崇遠將手掌攤開,就在他的舊傷上打了一下。
喬故心其實沒怎麼用力,可因為手本來就被夫子打傷了,此刻這一下才是最疼的。
沈崇遠疼的身子都抖了一下,卻難得倔強的沒有流淚。
喬故心隻打了一下,便讓念珠將戒尺收了起來,隻是麵上還是有些冷,擺了擺手讓人將沈崇遠帶下去,“莫要讓夫子等久了。”
今個又不放假,該學的課業總也不能落下。
看喬故心大約是消氣了,下頭的婢女鼓足勇氣上前屈膝,“望二夫人憐惜,少爺手這麼疼,總得要歇息兩日。”
喬故心撇了一眼,“讓府醫開些藥便是了,至於手,不過傷的是左手,又不是右手,有什麼需要告假的,矯情。”
“我沒說需要告假!”沈崇遠看著喬故心眼裡的不屑,心裡麵的也懂得要強了。
喬故心似懶得跟沈崇遠說話,嗯了一聲,便讓下頭的人該忙什麼便忙什麼去了。
等著從大房出來,喬故心讓念香同管家說一聲,給沈崇遠用的藥要頂好的。
走了幾步又思量了一會兒,側頭同念珠吩咐,“等著過個兩三天,讓續皆問問崇遠,要不要與他同住?”
沈崇遠到底是小孩子心性,肯定是願意有個伴的,可是喬故心這麼問,卻也是想要晾沈崇遠幾日,讓他冷靜冷靜。
念珠領會喬故心的意思,笑著點頭,“姑娘心慈。”
總是將院子裡的事安頓的妥當。
沈崇遠再厲害也是個孩子,這麼大的人了總能將孩子嚇唬住。再則說了,沈秋河之前做了那麼多,肯定還是有些用的,沈崇遠到底已經不是從前的沈崇遠了。
喬故心歎了一口氣,倒也算不得心慈,隻是,沒爹沒娘的孩子,更容易引起大家心裡的憐惜罷了。
從前喬故心不願意出手,隻是覺得一個小孩子跟她也沒什麼關係,隻管儘到本分便是了。可如今,大約是沈秋河的麵子大了些。
他為自己的娘家操心那麼多,自己也為大房這邊多做考量,就當是一報還一報吧。
回到二房剛坐下,下頭人又說喬文芷過來了。喬故心讓人接進來,今個喬文芷穿著的簡單,臉上也未施粉黛。
“大姐姐,今個唐突的過來,總是放心不下太子妃娘娘。”喬文芷也不知道沈秋河有沒有回來,見到喬故心的第一句話,便是先解釋自己的來意。
喬故心挽著喬文芷的手坐下,“我這在也是等著消息,估摸該也出不得事。”
隻能,聽天命了。
喬文芷微微的垂眼,“大姐姐,你說老天爺是不是沒長眼,太子妃娘娘是那麼好的一個人,怎麼要受這些罪過?”
周茗沒有野心,不過是救了個人,便就成了太子妃。入主東宮後,周茗也從未有過爭寵的心思,反而處處讓著何良娣,對待太子更是,能離著多遠便離著多遠。
就這麼一個人,為何就過的不順意呢?
聽起喬文芷提周茗,喬故心卻也是一陣沉默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