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翰引說完,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冊子,“你瞧著,給我改改?”
喬文清入獄,褚翰引自然不會袖手旁觀,甚至都敢用項上人頭來為喬文清作保,喬文清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。
隻可惜,褚翰引總覺得自己才情有限,不能將自己的情感準確的表達出來。
所以才求得喬文清給改一改,最好是言語犀利些。
就,就如同馮兆安那般。
喬文清很自然的拿了起來。他同褚翰引之間,若是推辭反而顯得做作。
他日,若是褚翰引被人陷害,自己定然也會出頭。
喬故心想著剛才喬文清已經寫了那麼久的東西,對眼睛不好,便站在一旁,為喬文清將燭燈撥的亮些。
大牢內,本來空間就狹小,喬故心撥燭心的時候,褚翰引一抬頭便收在了眼底。
腦子裡,突然就閃過紅袖添香四個字。
褚翰引連忙避開視線,手不自然的握成了拳。
親人大約都覺得,褚翰引真的是想開了,便是褚母都這般以為。可是,隻有褚翰引知道,既然那個人不能是她,是誰又有什麼關係?
什麼神佛做的媒人,不過是在廟外的一瞬間,褚翰引想到了喬故心罷了。
褚翰引掩蓋的很好,便是喬文清都沒有發現異常,瞧了之後喬文清笑著還給褚翰引,“太激進了。”
倒也,沒有必要。
褚翰引當下聽了就不樂意,“如何激進了?若我的意思,便是誰起頭懷疑你,我就該跟他拚命,瞎了他的狗眼了!什麼玩意!”
褚翰引激動起來,說話嗓門大,震的喬故心耳朵嗡嗡的。
想著他們該是要說朝堂的事了,喬故心便尋個借口離開。
“讓沈夫人見笑了。”褚翰引像是現在才察覺的自己失態,訕訕的說了句。
“褚大人客氣,褚大人也是為了文清著急,我又豈能是好賴不分?”喬故心淡笑著說了句,而後微微福身,抬腳離開。
出門的時候,好像這條路很短。
短的,不過是瞬間便走了出來。
月亮掛在樹梢,喬故心站在牢獄門口停了一下,抬腳才往前走去。
卻不想,竟在馬車跟前見到了沈秋河。
他靠在馬車邊上,微微的垂頭,似乎在思量什麼。隻是看側臉,也能看到他滿身的疲倦。
“來了怎麼不進去?”喬故心快走了幾步,到了沈秋河的跟前,輕聲問了句。
聽到喬故心的聲音,原本有些疲倦的沈秋河,肉眼可見的來了精神,回頭,身姿挺拔,不見半分疲態,“我也是剛到。”
手很自然的掀起馬車的簾子,另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準備扶喬故心上馬車,“路上碰到褚家那小子想來見文清,我想著他們之間話會更多,將人帶來,不想竟知道你也在這。”
隨口,解釋了句。
話,倒是比從前顯得格外的多。…
喬故心眯著眼審視,總覺得沈秋河多少帶了點心虛。
注意到喬故心的神色,沈秋河連忙說道,“你莫要用這樣的眼神,我還不至於,草木皆兵。”
褚翰引都快成親了,沒必要再防了。
即便,讓他們碰麵又如何。越是坦蕩,反而越出不得事。
若是事事計較,沒事都得被他計較的出了事。
喬故心冷哼一聲,“你這麼一說,倒是我小家子氣了。”
喬故心總覺得褚翰引成親的事不簡單,而且為何偏偏看上的是張夫人能說媒的人,與大理寺的人有關係,真的,隻是天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