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你又不可能將皇帝拖下去審問。
而且,他現在還沒有證據。
如此,都不能確定,皇帝所為究竟是自己的猜測,還是確有此事。或者皇帝隻是借機敲打自己。
縱然葉大人去了,可是這個念頭,皇帝一直沒有放棄過。
他依然覺得,應該有人立於律法之上,為下頭的人做所謂的替天行道的事。
聽了太子的話,沈秋河主動讓人拿了酒水過來。
他心裡一直都知道,皇帝在這件事上,一直沒有退步。
之前用葉大人的罪責來逼著他收手,都是暫時的,他心裡的火一直沒下去。
沈秋河給太子倒了一碗酒,淡淡的問了句,“殿下心裡如何想的?”
太子態度堅定,“本殿還是那句話,任何人不能越於律法之上!”
聽了太子的話,沈秋河笑了笑,“那麼,臣陪著殿下。”
這亦是沈秋河的想法。
常言道,人非聖賢孰能無過?是人都會有偏心,站在高位的人越多,這世上的不平事就越多。
聖上或許需要有自己的人,可是有暗衛足以。
下麵若是再出現一些個,行吏部之事,卻不歸吏部管的人,將來官官相護,百姓何來寧日?
太子端起那碗酒喝,露出裡麵的白襯。
都說死者為大,若是妻子去了,丈夫身上都要沾白戴孝的,可是何良娣卻不配。
太子想著何良娣臨死之前留的話,心裡總不是滋味。
“秋河,何謂偏寵?”他又將一杯子酒灌在嘴裡。
沈秋河愣了一下,思量片刻接著才又說道,“就比如,臣刺了馮探花一劍。”
那一劍看著尋常,卻及難好,即便馮兆安不去自儘,那傷口化膿也得讓他痛不欲生。
馮兆安的罪名沒判,沈秋河作為大理寺丞自不能私自處理。
雖說,那次事上喬故心安然無恙,可是沈秋河還是心裡不痛快,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喬故心的人,沈秋河總不會放過他。
這件事,沈秋河連喬故心都沒告訴,一切,尋常的隻是一個毫不起眼或者是他算計的最為普通的一步。
說完之後,沈秋河難得主動談論起何良娣來,“臣覺得,良娣落此下場,乃是咎由自取!”
天家之事無小事,你卻由著你的小情小愛誤朝堂之事。
若是有能力善後也就算了,人家都已經查到你門上了,還在究竟愛不愛的,終究是有些拎不清了。
太子想問什麼,可終究沒問出口。
何良娣臨死之前留下的,不過是她想要而永遠得不到的東西。
太子緩緩的閉上眼睛,何良娣去了,她的音容相貌反而更清楚了。她走之前,自己還訓斥她。
太子心裡有些後悔,卻也更恨,恨鐵不成鋼!
“也許,本殿就不該將她留在宮裡。”她這個人沒有什麼心機,即便有時候想耍點小聰明,太子都能一眼看出來,所以,太子在何良娣跟前才最為的放鬆。
且何良娣身後娘家不爭氣,卻更讓太子省心,你不必管寵愛何良娣太甚,朝中莫名多出權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