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頭人領命剛要出去,卻被顧氏喚住了,“可瞧見了那庶女了,穿的什麼衣服,可是花紅柳綠的?”
在顧氏印象中,那戲子同女表子沒有太大的區彆,花裡胡哨的就等著迷惑男人。
卻不想下頭人搖了搖頭,“回夫人的話,許是老太太的人有所提點,那攏城的姑娘隻穿了一身青衣,遠遠的瞧著就跟姑子似的。”
聽了這話顧氏擺了擺手,“這戲子花樣就是多,你且下去盯著吧。”
許是因為今日出了氣,晚膳的時候顧氏比尋常的時候還多用了兩碗飯。
喬故心在顧氏院子裡待了一整日,晚上回去的時候路上連連打著哈切。
這些日子,喬故心晚上歇息的時候因為睡不踏實,一直用著安神香,念香一瞧喬故心的樣子,交代下頭的人將安神香撤掉。
隻是,等著伺候喬故心躺在榻上的時候,念香也沒有出去的意思。
喬故心揉了揉眼睛,強撐著精神問了句,“你可是有話要說?”
念香趕緊點頭,“原該明日稟報姑娘的,可是奴婢心裡不踏實,您說,沈大人是不是生氣了?”
回來的時候,便一直琢磨這事,尤其是沈秋河那一句不餓。
想想也是,他們是剛吃了酒回來的,肚子裡最是飽著,這個時候,即便是給上一碗涼茶都比糕點要合時宜。
也怪不得,沈大人不會收的。
念香想著當時情急,姑娘沒想周到也是應當的,可顯然,沈秋河是冷靜的。
明年就要成親了,這個時候不得未婚夫婿的歡心,將來嫁過去也會受苦。
卻不想喬故心卻撲哧一聲笑了出去,“你這丫頭,人不大心思不少,放心吧,沈大人日理萬機,是記不得這種小事的。”
就如同當年剛成親的時候,他說會回來給自己過生辰的。
可結果呢卻忙忘了,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,瞧見自己在院門外候著,這才想了起來,隻打發那王四從外頭買點糕點回來。
他既能贈人不合時宜的東西,想來也不會在乎旁人所贈。
糕點這東西原就在小廚屋的桌子上擺著的,於喬故心而言是快可以取到的東西。
至於厭惡?自己現在又不是非他不可,厭惡了才好。
這一夜,喬故心真的睡的踏實,第二日清晨,因著要去老太太那邊見這個庶姐,喬故心起了個大早,特意讓念香為自己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。
身上穿著一襲緋紅色金邊鏤空裙,頸子上帶了一個赤金飛鳳項圈,整個人瞧著自然是華貴,便是連念香都驚歎,這身打扮便是去參加命婦宴會都不會失禮。
收拾妥當後,喬故心便領著人去下頭老太太的院子。
夏日的清晨,便是那蝴蝶都早早的飛舞,有一隻傻傻的蝴蝶許是沒識清喬故心究竟是花還人,竟圍著喬故心轉了好幾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