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姨娘本就是小地方出生,從未起過敢與夫人爭寵的心思。這麼多年本分自然不會引旁人為難,自然也不會練就八麵玲瓏的本事,有心思便直接掛在了臉上了。
如今顧氏正是不順心的時候,若是無事沒人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單獨過來觸黴頭。
被喬故心擋了回去,二姨娘手不安的攪動著帕子,即便滿屋子冰塊,依舊讓她熱的出了汗。
喬故心低頭品著茶,看二姨娘不說離開,便主動問了句,“姨娘這是有事?”
二姨娘咬著唇,似乎是心裡在做鬥爭,而後站了起來,拽了一下旁邊的喬文芷,“給你大姐姐跪下。”
說著抹著眼角,“妾身這是沒法子了,特來求到夫人跟前。”
便將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如今主君意思不明,二姨娘也沒避諱著派人打探主君去向,說今個寧順候在喬蕁鳳院子裡待了許久,後來不知道因為何事發了脾氣,隨即去了老太太那邊。
兩人像是起了爭執,寧順候帶著氣來了二姨娘院子。
一進屋子便瞧見了她那擺著的冰塊,說什麼一個姨娘庶女好大的排場。當著下人的麵好一頓訓斥,更讓人將冰塊也收了。
今年天異常的熱,這大人沒有冰塊都難以歇下,更何況還有喬文芷。
喬文芷是小時候得過病身子不好特彆怕熱,原本這冰塊該是貴人能用的,侯府其實也不多,可顧氏這邊去求了顧相,這兩年相府也會給一些。
因為喬文芷身子的事,顧氏對她也照顧,送到那邊總比旁處的多。
今年天熱用的冰塊自然多,顧氏已經對她們多有照拂,若是用完了二姨娘也不好開這個口,就求了顧氏做主,夏日裡讓喬文芷與她同住,這樣還能省下冰塊,可誰知道,竟惹了寧順後不快。
瞧著喬文芷就這會兒功夫那汗便將後背打濕了,二姨娘心疼的落淚。若是從前的時候,也許她還會豁出臉去求求寧順候,如今瞧見喬蕁鳳那張臉,正主都來了她又算個什麼東西?思來想去,這府裡頭能做主的隻有夫人了。
“二妹妹快先起。”喬故心聽後趕緊將喬文芷給拉了起來,瞧著她都有些睜不開眼,不由的歎了口氣,“等著明年換換方子吧,這麼些年了,怎也沒什麼效果。”
喬文芷這毛病,府醫早就給瞧了,說是這虛那虛的,喬故心是聽不懂,反正就是湯湯水水的她吃了不少,可效果一點都沒有。
二姨娘心疼的給喬文芷擦了擦額頭,“這娘胎裡帶的毛病難治,都怪妾身不爭氣。”
這話,喬故心這個尚未出閣的姑娘自不好答話,隻側身吩咐人將冰爐喬文芷那邊挪了挪。
“如今母親身子不舒服,父親那邊我這做女兒的自不好多言,不過若是姨娘信得過我,我倒是有個法子。”而後一笑,往東邊看了一眼。
喬故心自然不想讓顧氏參與,這個時候誰下被拉下神壇誰便會成為眾矢之的。
而顯然,上輩子那個什麼都不需要做的喬蕁鳳已經深處泥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