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抓著苗嬤嬤的手,好半響才定了心神,“好,好的很,你說你礙了旁人的眼,今日我倒是要瞧瞧,究竟是礙了誰的眼?”
說完,讓苗嬤嬤派人去廚屋裡抓人,今日誰議論了主子是非,一個也不能放過!
瞧老太太這架勢,大有一種不將此事查清便不出門的感覺,苗嬤嬤趕緊讓人搬了椅子過來,莫要累著老太太。
日頭,漸漸的升高。
很快,廚屋的三個婆子被帶來了。許是知道自己闖了禍,有一個都收拾好了包袱,準備當逃奴。
“老太太饒命,老太太饒命,奴才們也是一時糊塗,給老太太磕頭,給月芙姑娘磕頭。”三個婆子連狡辯都沒有,這話自是認下了。
苗嬤嬤瞧著這三個的慫樣,直接呸了一口,“混賬東西,你們現在還是侯府的奴才,伱喚誰姑娘,睜大眼看清楚誰才是主子?”
苗嬤嬤跟著老太太幾十年了,打心眼裡將這侯府當成了自己家。此刻心裡麵總是憋著氣,主子她不能說,下頭的人想訓斥便還能訓斥的。什麼月芙姑娘,一個戲班子的奴才也配得侯府一句姑娘?
苗嬤嬤一說完,喬蕁鳳便冷哼了一聲,“嬤嬤說的對,我亦想知道,她們的主子是誰,是誰指使的她們為難我?”
說多錯多,婆子們此刻不敢開口,隻能一個勁的磕頭。
“主子問你們話,一個個都聾了還是啞了?”寧順候瞧著三個油光滿麵的婦人便覺得來氣,聲音陡然抬高。
三個婆子都是最下等的粗使婆子,平日裡是接觸不到主子的,在她們的心中寧順候的自然神仙一般高貴的人物。
也不需要被人動粗,當下便說是念珠同她們說的這些話,她們這才在無人的時候,敢這麼念叨的。
偏生念珠這孩子嘴碎,幾個主子都知曉。
且今日,喬故心隻帶了念香過來,寧順候抬頭望去,冷冷的看著喬故心,仿佛喬故心這般安排是心虛了一樣。
念珠不在這,隻能念香跪了下來,“回主子,念珠斷不能說出這般沒分寸的話來。”
寧順候冷笑了一聲,“她說不出來那是誰說的?或者說這個大院裡還有誰會這麼說話?”
“閉嘴!”寧順候這話說的老太太都聽不下去了,寧順候這是魔怔了,同孩子們計較完不說,就衝著丫頭在這爭論,當真是失分寸。
“國有國法家有家規,此事必然有定論,馬上去查,連他們家裡的人也給我好好的查!”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拍著椅子的把手,似乎這樣才能將心中的不滿發泄出去。
侯府人的動作快,再加上出事了便立馬出手,很快就查出這三個婆子手裡頭都有五十兩賞銀,其中有一個已經送出府去了,家中的人還未走遠,便被追回來了。
也不能說這三個婆子自個手裡沒銀錢,隻是不可能這麼巧。
這銀錢一拿出來,三個婆子軟軟的坐在地上,“奴才們知道錯了,真的錯了。”
原還想再說下去,老太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,讓人將她們捂住了嘴,直接拖到了外頭,“發賣了,都給我發賣了!”
沒有她們求饒的聲音,院子裡立馬清靜了起來,老太太定定的看著喬蕁鳳,“你帶到侯府的東西,我一直沒問過也不屑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