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故心手指微動,憑她對沈秋河的了解,他素來不願在這種小事上費心思,怎麼也不至於因為個賭坊的事尋上門來。
隻是,刑部侍郎的事,又讓喬故心有些吃不準。
“你現在手裡有多少銀錢?”喬故心突然問了句。
喬文柄趕緊從袖子裡拿出銀票來,這兩日他該當的便當了,總算是湊了一半了,可剩下的卻是湊的艱難。
喬故心將這幾張銀票接了過來,“銀錢還是要還的,我會替你先拿上,可伱要寫上借據。”
因為什麼同喬故心借的銀錢,都要寫清楚。
喬文柄現在什麼主意都沒有了,喬故心說什麼他聽什麼便是。
喬故心將東西收拾妥當,“我先去瞧瞧。”而後抬腳踹了一下喬文柄,“以後長長記性,再出下一次可沒人能幫的了你。”
珠簾再次被掀起,喬故心領著念香出門,讓念珠在外頭打聽,她在後頭慢慢的走著。
不消片刻,念珠便回來了,說是沈秋河帶人過來,暫時沒有提喬文柄的事,隻是同夫人閒聊,不知道有什麼事,如今人就在前頭正屋。
喬故心腳下一頓,手裡頭捏著一疊銀票,有些猶豫。
“喬大姑娘。”守在門口的王四眼尖的瞧見了喬故心,直接喊了一聲。
既被發現了,喬故心也隻好往前走,“王大人。”到了門前,喬故心額首回了一句。
而後抬腳往院子裡走去。
如今夏日裡了,門窗都開著,掛在門上避蚊蟲的珠簾也被掀了起來,從外頭便能清楚的看見,沈秋河一臉嚴肅的坐在椅子上,身上的長袍繡著暗紋,整個人瞧著帶著幾分冷漠。
顧氏坐在主位上,卻頻頻的喝茶,看著不自在的很。
“母親,沈公子。”喬故心微微垂頭,進去後先見了禮。
“心姐兒過來了?”顧氏連忙放下茶杯,將人招到自己跟前。“國公府剛剛送了帖子過來。”
聽顧氏這麼稱呼,喬故心心中便明了,沈秋河來家中便是私事。
她這才注意到,旁邊的桌子上放了幾個錦盒,想來是沈家送來的。
“家母生辰想邀夫人前去小聚,唐突打擾了。”顧氏既然提起,沈秋河在旁邊便解釋了句。
抬眼看向喬故心,瞬間又收回了視線,手很自然的去端旁邊的茶杯。
聽沈秋河這麼說,喬故心才放下了心來,果真是跟喬文柄無關。
不過,國公府老夫人素來不愛熱鬨,她都不曾記得,過生辰的時候大辦。
莫不是,上輩子因為侯府一地雞毛不太平,讓自己忘了這次生辰了嗎?
“這是應該的,說起來我也有好些年沒去同嫂子說說話了。”顧氏笑著應了下來,四年前老國公和世子出事後,國公夫人便深居簡出不見人,所以顧氏這話也並沒有誇張。
正聊著,錦嬤嬤從外頭進來,“夫人,沈大人,老爺公務纏身,得晚點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