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故心看著馮兆安,他今日這般確實顯了誠意。
“馮公子,你當真?”喬故心想問,他當真不想迎娶喬蕁鳳?
可轉念一想,這般問話其實是多餘。
這些日子接觸下來,馮兆安並不是玩弄權術的人,真正的是書生樣子。
無論前世如何,端就看現在,也許,值得托付。
隻是喬故心微微的擰眉,“我心中倒是有法子,隻是此事我總要問問我二妹妹的意思,如若我二妹妹不願意,或者將來我們覺得馮公子不可信,此事便就作罷,馮公子怕得白忙活,不知馮公子可願意?”
聽聞喬故心有法子,馮兆安心中一鬆,而後聽著喬故心後頭言語,隻鄭重的許諾,“此心,永不變,永無悔!”
喬故心給喬文清使了個眼色,讓他將馮兆安給扶起來,“婚姻大事,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的姑丈自然不能過問,亦不會向你提起。”
聽喬故心話裡有話,馮兆安雙手抱拳,“還望喬大姑娘明示。”
喬故心清了清嗓子,“馮公子隨褚公子與我家文清誌趣相投,來侯府做客偶見二姑娘一見傾心,既如此,馮公子自會修得家書,讓家中莫要張羅婚事,待到金榜題名,願求佳人芳心。”
喬故心一頓接著又說道,“家中人不知京城瑣事,自然是要修書於褚夫人的,褚家得侯爺警告左右為難,抽空來侯府聽我母親口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一切行為合情合理,卻又重禮數。
至於顧氏,她可是良善的嫡母,無論是哪個庶女她都願意瞧著有個好歸宿不是,如今有這般為難的事,不得給老太太送信?
原本這事也不急的,誰人知道寧順候跑去褚家胡說八道了,隻能求得老太太拿主意了。
“喬大姑娘慧心,隻是這家書到了攏城,再從攏城回來估摸的一個多月了。”喬故心這主意聽著是好的,可是時間太倉促了。
褚翰引猛的一拍馮兆安的肩膀,“我這實心眼的表弟,誰讓你真的這麼做了?”
家書可以寄,自己的母親也可以去侯府,話說到了便是,難不成真的侯府還要看看往來的書信不成?
馮兆安恍然大悟,隨即又連忙起身,“謝大姑娘。”
喬故心笑著擺手,“我也有成人之美,不過若是我家妹妹不願意,此事就當沒人提過。”
到時候,就推到寧順候上,總不能讓姊妹倆搶一個男人吧。
“這是應當,這是應當。”了卻了心思,馮兆安連連點頭。
褚翰引伸手點了一下喬文清的折扇,“我可是有希望,也能用一用這好東西了。”
若這事真成了,作為表弟妹送兄長點合手的東西,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。
喬文清連忙將折扇收了起來,“我二姐姐沒空。”
褚翰引嘖嘖了兩聲,隨即才抬頭看向喬故心,“喬大姑娘心思敏捷,在下佩服。”
“褚公子過譽了。”喬故心笑著搖了搖頭,隨即站了起來,“我瞧著時辰也不早了,大家還要趕路,可莫要錯過學堂的午膳。”
“那,喬大姑娘保重。”褚翰引抱了抱拳,倒也沒多留。
不遠處,沈秋河將這一幕收在眼底,這麼遠的追出來,上演十八相送?
啪!
手中的樹枝猛的折斷,沈秋河眼睜睜的看著喬故心戀戀不舍的送褚翰引出門。
良久,卻突然笑了一聲。
王四隻覺得這笑聲滲人的很,不由的打了個寒顫,“主子,也許喬大姑娘隻是有事尋喬三公子,隻是碰巧遇見了褚家公子。”
說了幾句,眼睛一亮突然說了句,“如若真的來送褚公子,肯定會將那糕點送出去的。”
現在喬故心一直沒有表示,那說明喬故心的心不在這。
沈秋河冷哼了一聲,“也許糕點本就不是送人的。”
隻不過,是個幌子。
王四絞儘腦汁,都為喬故心想不出什麼理由來,“那,那主子可是要去質問喬大姑娘?”
沈秋河斜了王四一眼,“我,會嗎?”
一次次的提醒都被對方無視,好的很!
再去提醒,豈不是沒品的很。
她總會是國公府的人,至於其他鶯鶯燕燕都是過往之人。
“該是有一個在逃的犯人,跑到這來了。”沈秋河眯著眼睛,冷聲所了句。
王四一臉迷茫的看著沈秋河,“沒有啊。”
沈秋河眼神一冷,“不想讓我教訓刑部了?”
王四這才反應過來,“小的這就安排。”
喬故心站在官道上,一直看著馬車沒了影子這才回頭,“咱們二姑娘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馮兆安那人瞧著愣愣的,一點都沒有褚翰引活泛,可是越是這種人越能沉下心來學課業,反而容易成就一番家業。
這次恩科,馮兆安十有**能榜上有名。
到時候喬文芷嫁過去當了正頭娘子,算是徹底擺脫了庶出的影響,將來她自己所出,都是嫡子嫡女,不愁將來說親。
而且,難得兩人心意相通。
喬故心笑著點頭,“確實有福氣。”
隻可惜了喬蕁鳳,這輩子算是一點福氣都沒有。
兩人說著話,便上了馬車。
剛出來的時候因為時間趕,一路狂奔,現在便就可以不著急了,安全最重要。
馬車上也沒準備什麼減暑的東西,這會兒日頭上來了,馬車裡頭悶熱,念香便將馬車的簾子給卷了起來,簾子一收,似乎隱隱的聽著了什麼打鬥聲。
念香的臉色一變,隨即吩咐前頭的馬夫,“咱們趕緊走。”
天子腳下,也不定都是太平人。
馬夫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對,隨即揚起了馬鞭,隻是這天太了,馬光張著個大嘴喘氣,到底也不如來的時候跑的快。
有道是怕什麼來什麼,原本想著入了鬨市便好了,可就這麼一段路,突然前頭串出來一群打鬥的人,一個個瞧著都穿著公家的衣衫。
馬夫趕緊將馬車拽住,隻是麵前隻有一條道,又繞不過去。
“沈少卿,我等勸你莫要多管閒事!”看著衣衫,說話的人該是刑部的人,此刻他一邊往後退,一邊在那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