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故心拉著喬文芷的手,笑著說了句,“女大,果真不中留。”
喬文芷笑著追著喬故心,“大姐姐太壞了。”
隨即姊妹倆笑做了一團。
原本顧氏和喬故心還想著,等著褚家人來了以後,讓喬蕁鳳丟人現眼,不說旁的,但凡提一句喬蕁鳳的生母,也得讓她失了態。
馮兆安如若高中,那便是官老爺了,即便侯府庶女又如何,戲子生的就是始終是戲子生的,不可能不挑。現在好了,倒是省了她們的事了。
屋子裡頭,褚夫人說話直白,老太太笑容不變,等著她說下文,而寧順候卻全程冷著臉,也不吱聲。
之前他想讓喬蕁鳳嫁過去,可現在?老太太都不會點頭了,他的女兒,伏低做小了這麼長時間,終是白付了。
褚夫人抬頭看向顧氏,看顧氏含笑著點頭才又繼續往下說,“都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,喬二姑娘蕙質蘭心京城中多少夫人稱讚,也幸得兄長嫂嫂托我給孩子留意,不若,等著再晚些,我都搶著入不了門。”
褚夫人本就瞧著喜氣,如此巧言會說,好話說儘卻也能將該交代的都說清楚了。
她一個姑母貿貿然的上門,終是不妥,可是也提起了馮兆安的父母,變相說家中也知曉了,全都眼巴巴的等著褚夫人上門提這事呢。
“夫人這話說的,芷丫頭平日裡話少,能入得夫人的眼,是她的福氣。”老太太笑著應了聲。
如此一來,那就是也有這個意思了。
同平日裡私下傳話不同,今日可是正兒八經的提了。
褚夫人連連說了兩句好,“若是老太太,侯爺,夫人憐我娘家侄子才情,等著放榜後若榜上有名,我帶著他前來拜見夫人,若看得他能入的了眼,咱們商量著成全個美事。若是不幸落榜,自是配不上二姑娘錦繡,今日便就當我沒有來過。”
褚夫人說話爽快,瞅著沒下榜的時候來提,也是表明了誠心。
今日馮兆安也沒歸府,這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,可是人家還說了個萬一,便是將姿態放的很低。
老太太也沒明著答應,隻道,“夫人是個爽快人。”
而後交代身後的苗嬤嬤,讓喬文芷出來見人。
這是正兒八經的給褚夫人見禮了,褚夫人當下便拉住了喬文芷的手,可同之前見麵不一樣,不定以後是正兒八經的親戚,褚夫人連連稱讚,直接將手腕中的玉鐲子送到了喬文芷的胳膊上。
褚夫人又不是正兒八經的未來婆母,這鐲子其實是她新得的,就為了見麵送出去,不過這話不能明說。
喬文芷自然是要推辭的。
這個時候,由著老太太說上一句,“褚夫人難得同你這個孩子投緣,收下吧。”
此事,就算是定下了。
褚夫人給喬文芷戴鐲子的時候,正好瞧見了原本戴在她身上的手釧,做工精致自不是一般府中的庶女能帶的。
在京中,看一個庶女能不能迎進家門,端就要看主母的態度。若得主母心意,在大家看來人品自也是不差的。
今個人齊,正好寧順候的兩位姨娘也在,看著這兩位姨娘舉止端莊,都是正派架子,不論哪個是喬文芷的生母,也不必讓人擔憂。
都到這個時辰了,老太太自要留著褚夫人用膳的,褚夫人自也沒有推辭。
正說著,門房又來消息了,說是沈大人來了。
褚夫人隨即笑了起來,“今日侯府,門庭若市。”
看樣子,都知道侯府眼看要有好事了,過來賀喜的。
幾個字說的老太太光顧著在旁邊笑了,還是顧氏反應過來,讓人去請沈秋河進來。
這下好了,原本就是要擺席的,正好用不著加菜了。
顧氏說的歡喜,可心裡卻不怎麼高興,大好的日子他過來也不知道做什麼。
看著周圍的人說說笑笑,寧順候緊緊的握著拳,指甲都刺入了掌心中,隻能讓刺痛來壓著這自己心中的厭煩。
本來,今日的歡喜該是屬於自己的鳳姐兒的。
沈秋河從外頭進來,老遠便聽著屋子裡頭人說說笑笑的,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。
這幾日讓王四派人在侯府外頭盯著,說是這侯府並未異常,唯一的特彆的就侯府從外頭進來了大夫,而且有人出出進進的去外頭拿藥。
像侯府這種大家,該是有自己的府醫的藥房的,能從外頭拿藥可見事情不簡單。
沈秋河不由的想起了喬故心在馬車上嚇到的樣子,莫不是他將人嚇病了?
雖說聽聞喬文柄病的連科舉都沒參加,可還是放心不下。
正好下頭人說褚家人都去了,他更是坐不住了,從府裡拿了幾株人參便來了。
“沈公子請。”瞧沈秋河臉色陰沉,下頭伺候的人大氣都不敢穿,掀簾子的手都有點抖。
沈秋河嗯了一聲,低頭進門。瞧著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,上前見禮。
借口自然是,聽聞老太太回來了,原本國公夫人要來的,可是這兩日變天,國公夫人身子不爽利便讓沈秋河過來探望。
原本明年沈秋河就要同喬故心成親了,兩家人多走動些也是正常,老太太也沒起疑,隻笑著說讓國公夫人掛念了。
沈秋河一來褚夫人自不好再提馮兆安的事,隻能圍著沈秋河打轉,“真是孩子們一茬一茬的長大,什麼時候我們家翰引能像二公子這般,我也就省心了。”
比起褚夫人來,沈秋河更該是自個人,老太太隨即笑著說,“你這就是謙遜,文清時常回來稱讚翰引,我可是羨慕你的緊。”
長輩們說話,沈秋河不必答言,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,唯獨不見喬故心。
顧氏看著沈秋河在那不知道思量什麼,抿了抿嘴也沒熱絡的招呼,隻當沒有瞧見。
便是到用膳的時候,她也沒同沈秋河說話。如若尋常自也沒什麼,左右今日寧順候在這,他來招待沈秋河便是,可偏偏誰人都知道,寧順候心在滴血,哪裡有什麼心思管沈秋河。
若非老太太時不時的同沈秋河說句話,後來用膳的時候又有喬文柄招呼,不然沈秋河的冷板凳坐的可結結實實的。
隻是沈秋河打量喬文柄,怎麼看也不是個有病的樣。
杯中的酒一杯杯的下肚,卻怎麼也想不明白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