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姊妹成了妯娌?總也是該避避的。
喬文清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,“隻是表親,又不是親兄弟,怕的什麼?”
若真成了,兩人成親後又不在一個屋簷下生活。
顧氏思量片刻隨即笑了,這樣也挺好的,褚翰引同喬故心也熟識,倆人也能有話說,“不過這事莫要告訴你阿姐,省的她心裡彆扭。”
若是成了也就算了,若是不成豈不是見麵都不舒坦,先看著兩人到底有沒有這個緣分。
另一邊,瞧著喬故心出來後,喬文芷緊走了幾步。雖說國公府的人來的時間短,可這麼大的事全府已經傳遍了。
喬文芷瞧著喬故心神色如常,隨即輕笑一聲,“倒是我想多了。”
畢竟女子被退婚,多少也會有些不舒服的。
喬故心領著喬文芷往自己院子走,“又不是大事,自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喬文芷笑著點頭,“說的正是呢。”
如今想同侯府結親的人多的是,何必就非得國公府。
若那是個好去處也就算了,可偏生又算不得多好的人家,這般倒是解脫。
姊妹倆說著,喬故心側頭看向喬文芷,“你不得送點東西祝賀祝賀我?”
喬文芷不解的看著喬故心,她的東西哪裡能入的了喬故心的眼。思緒微轉隨即笑了起來,“這是自然,我定親自為阿姐繡上鴛鴦枕,盼得阿姐早日覓得佳婿。”
一聽喬文芷這還學會打趣自己了,喬故心直接彈了一下喬文芷的腦門,“我瞧著你跟文柄學會了,沒大沒小的。”
喬文芷趕緊舉雙手告饒,“我知錯了。”
等著喬故心放下手來,喬文芷忍不住湊到喬故心跟前,“那大姐姐可有心儀的公子?也讓清哥兒給留意留意?”
從前這玩笑自是開不得,可如今喬故心又沒有婚約了,就算相看公子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。
“你還說,還說!”喬故心雙手掐腰,瞪著喬文芷。
喬文芷趕緊低頭跑開了。
不遠處,喬文柄看著正在玩笑的姊妹倆。
“公子可要上前?”小廝看喬文柄不動彈,忍不住問了句。
在喬文柄得知喬故心被國公府退婚後,便急匆匆的趕來,如今瞧著人了卻又站著不動。
喬文柄輕輕搖頭,“我瞧著倒也不需要。”
他還以為喬故心多少會有些不舒服,怎麼現在看來竟比從前還要歡喜,這親退的當真有意思。
在外人看來,許是國公府怕連累侯府這才退親的,可真像如何?喬文柄抬眼看向喬故心,怕也隻有自己這個大姐姐心裡有數了。
聰慧的女子,一般都不會給自己身上沾了腥的,這次侯府接受退親也許會被人議論,可卻也是最好的結果。
若是喬故心打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嫁給沈秋河,想要退親隻有兩條路,要麼是沈秋河出事要麼就是喬故心出事。
世人多對女子苛待,喬故心若真自毀名譽的選擇退出,那以後嫁人定然會受影響。
如今看來,倒是最合適的機會,至少在外人麵前,兩人都好看。
國公府夫人深居簡出,自然不會對外人道這些事,就算提起為了國公府好看,也隻能是旁人願意看到的結果。
喬文柄眯著眼睛,想著赴宴的時候,喬故心還在那邊由著國公府的兩個夫人試探,誰人會知道喬故心另存心思?
如若不是喬故心隻是內宅女子,他都懷疑沈秋河的案子同喬故心有關,恰就等了這個時機。
手很自然的背在身後,“走吧,回去背書去,莫要一會兒兄長來了,又得罰我了。”
至於喬故心,他瞧著也用不著自己護著。
對於退親的事,寧順候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麼,反正他是不可能為了喬故心再去國公府探聽探聽意思。
再來,國公府都是女眷,他一個男子也不好出麵。
最後也隻能說一句,“他們不想結親便就不結了。”
這麼大的事,在侯府卻是輕飄飄的愣是沒起一點波瀾。
另一邊,在王四知道國公府退親的時候,整個人都傻住了?隻覺得這太突然了,一點征兆都沒有。
不,該也不是沒有,他這次去侯府,看著喬故心的氣勢都變了。
入夜的時候,王四匆匆出門,牢獄之中都已經打點好了,他很順利的進去。
沈秋河現在還沒有定罪,聖上寵信刑部先將沈秋河收押,因著同刑部的恩怨,下頭的人便將沈秋河單獨關押,好方便刑部的人過來私下問話。
此刻沈秋河穿著單薄的衣衫,坐在鋪滿稻草的塌上,因著沒有沐浴的地方,頭上沾了幾根稻草,胡子也長出了些。
不過因為雙眼有神,倒也沒瞧出多頹廢來。
聽見聲音,沈秋河抬頭看了王四一眼,“你怎麼來了?”
王四看著身陷囹圄的沈秋河,隻覺得鼻子發酸,“主子,咱們的證據沒了。”
那個玉墜是早些年得到的,瞧著是尋常的漢白玉,可卻比漢白玉還要堅硬,通身的涼氣,比任何玉石頭都要涼。
這麼好的石頭卻沒有流入皇家內務府,反而是太子妃私用。
刑部尚書可是親自掩護,這個東西原是能證明,太子和刑部尚書勾結的。
沈秋河聽著王四說完了來龍去脈,坐在那裡久久不言語。
“主子,咱們被喬大姑娘給耍了。”之前說的什麼妥善保管,感情都是騙人的,“喬大姑娘本就是個愛慕虛榮的人。小的還勸主子哄她,簡直就是瞎了眼了。”
“閉嘴!”沈秋河厲聲訓斥,不願意讓王四這般議論喬故心。
腦子裡想著從前的一點一滴,縱是沈秋河自己,自問也做不到喬故心這般地步,她真的是完美的當家主母,是這天下最善良的女子。
眼緩緩的閉上,喬故心臨死的時候他在外頭,聽下頭的人說,喬故心走的時候說了很多話,將府內大大小小的事都囑咐到了,甚至遺憾未能服侍自己到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