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河嘖嘖了兩聲,喬大姑娘可真讓他,刮目相看。
“主子。”沒一會兒,王四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。
沈秋河冷著眼掃了過去,王四嚇了一跳,趕緊展開雙手,奉上他得來的東西。
那殺手已經憋死在湖底,沉了下去。
撈上來的時候,水草纏在他的腳上,隻是在一堆青綠色中,那個屬於姑娘家的荷包與這場景格格不入。
王四趕緊取了下來,打開一看,費心得來的玉墜好好的躺在裡頭。
王四自是一眼就認了出來,直接小跑著到了主院。
沈秋河視線盯著王四手裡的東西,所有的一切似乎變的格外的清晰,沈秋河的伸手將荷包打開,拿著墜子在手中把玩。
“主子,宴會在夏日裡,正是熱的時候,湖邊沒有搭亭子該也不會有人願意大熱天的在外麵曬著。”王四在一旁氣憤的念著,再加上刑部的人搗亂,賓客們根本也沒待到天涼。
且,從國公夫人院子往前頭,根本沒有必要路過這裡。
耳邊王四還在絮絮叨叨的念著,沈秋河卻聽不進去了。
事實麵前,甚至都可以打翻之前所有的事情。有那麼一瞬間,他恍然覺得從前的喬故心也不真實的很。
沈秋河突然猛地將墜子砸在地上,喬故心不想嫁給自己,從始至終的敷衍,自己便是絞儘腦汁也給她開脫不了。
“主子。”王四原還想繼續說著,被沈秋河突然發的脾氣給嚇到了,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。
沈秋河眼神微微轉冷,“她不願意嫁我,莫不是以為,我還非她不娶了?”
都已經到這般地步了,如若糾纏豈不是犯賤?
看沈秋河想開了,王四連連點頭,“主子說的是,天下好女子千萬,不差她喬家姑娘一人。”
沈秋河正在發著脾氣,國公夫人派人過來傳話,說是請沈秋河的過去用膳。
沈秋河立馬收斂了渾身的戾氣,恢複了沉穩內斂的神情。
沈秋河過去的時候,午膳已經擺好了,“母親,嫂嫂。”
“過來。”何氏伸手招呼沈秋河坐在自己的跟前,“昨夜可將我嚇了一跳,所幸有驚無險。”
昨日打的厲害,國公夫人都被驚到了,若非沈秋河讓王四親自過來守著,估摸何氏的衝出去了。
“如今都無礙了。”沈秋河安慰了國公夫人兩句。
國公夫人念了兩句佛號,萬安便是頂好的。
鄭氏舀了湯讓下頭的人遞給沈秋河,“母親可是一晚上沒合眼,好在咱們現在平安了,日後必然會安寧和順。”
說著坐在了椅子上,“不過,如今仕途順利,秋河也該想想成家的大事了,崇遠成日念叨想尋個弟弟陪他一起玩鬨。”
提起孫子,何氏的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,“那皮猴子,跟個小大人一樣。”
沈秋河低頭攪動碗裡的湯,“此事不急。”
“怎麼不急?你都多大年歲了,原想著等侯府姑娘一年,結果呢?”鄭氏不由的抬高了聲音,說著微微的歎氣,“不說她了,正好你在這我倒是有個主意,你若真的不想娶妻也成,便尋個體己的丫頭伺候你。”
聽鄭氏這麼說話,何氏的臉上微微的變了變臉,可隨即又垂下眼去,到底沒說話。
沈秋河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,什麼叫尋個丫頭,他現在已經卑微的需要大街上討妻子了?
“我還有公務沒處理,先去忙了。”沈秋河乾脆放下筷子,也沒回頭大踏步的走了出去。
“這秋河的脾氣是愈發的大了。”鄭氏還端著笑臉等著沈秋河答話,可誰知道沈秋河在這直接擺了臉色。
啪!
何氏聽的厭煩,直接將筷子扔在了桌子上,“秋河已經大了,如今管著整個大理寺,懂得自然多了,你莫要再當他是個小孩子般的糊弄了,有些事他必然也是懂得的。”
鄭氏聽的一臉無辜,“母親,兒媳這四年來,每日伺候儘心儘力的伺候著您,便是崇遠那也沒得兒媳這般用心,您這麼甩兒媳的臉,到底是為了何事?”
說著,鄭氏還掉了幾滴眼淚。
何氏一看鄭氏在那哭,又想起了自己早去的大兒子,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“你莫要哭了,等你張羅了人讓我瞧一眼。”
如若尋常的時候,先納個丫頭也可以,可現在沈秋河已經到年齡了,若是遇見合適的肯定是要成親的,時間這麼趕也不好仔細端量對方的品性,若這丫頭是個本分的也就算了,可若是個有心思的,懷上個庶長子出來,讓人家未來二房媳婦怎麼想?
鄭氏擦著眼角,“兒媳這不是瞧著,秋河的心被侯府姑娘勾走了,這是想著法子讓他收收心,也沒考慮那麼多,有什麼不周全的,還望母親指點一二。”
何氏不耐煩的擺了擺手,“我不餓,你自個吃吧。”
鄭氏連忙站了起來,瞧著何氏去了內屋,重新坐了下來,看著滿桌子佳肴,細嚼慢咽的品著。
刑部尚書這一被關押,各部也都忙了起來。
刑部相當於一下子折了兩員大將,吏部得尋人補上。
不過所幸,太子監國還算順當。
聽聞工部立了大功,在寧順候的帶領下,工部徹底解決了淮南一代引河入田的難事,端就等明年開春開工。太子殿下特意將寧順候和喬文清留在宮裡用膳,以示褒獎。
老太太笑的眉目得意,如今侯府算是大放異彩,有不少媒人登門,老太太特意讓顧氏將那畫像給她一份,她要仔細的瞧瞧。
“兒媳正犯著難呢。”顧氏將畫像親自送來,“兒媳還想著請了大師來看麵相。”
自是要麵慈的人。
老太太笑著搖頭,“你倒是會想法子。”
拿著畫像左右瞧了瞧,一個個也都是好後生,看顧氏興趣缺缺,“我瞧著你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了?”
顧氏抿嘴笑了一下,“什麼都瞞不過母親的眼睛,也不知道孩子們有沒有這個緣分,此事還未同心姐兒提。”
老太太拿著畫像又仔細的瞧了瞧,“多看幾個,好生挑挑。”
府裡頭正是美滿,東宮這邊也是君臣和順。
酒過三巡,太子放下酒杯,“喬卿若事再不說話,本殿可就不惦記著了。”
太子想賞賜寧順候,可他雖然無權亦坐在候位,加官進爵已算是到頭了。
至於錢財,寧順候怕也不一定能瞧的上。
喬文清今日作陪,看寧順候不吱聲便起身做輯,“為君分憂乃是臣下應儘的本分,責無旁貸,不敢求賞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