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想起,之前自己的人差點被京兆尹的人抓到,當時自己還說什麼巧合,如今看來怕也是出自這位故河縣主之手。
她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,膽子還要大。
“主子,小的真的同情您。”王四嘖嘖了兩聲,如今是越發的透徹了,喬家大姑娘可是個厲害的主。
以後真的進門,院子裡雞飛狗跳怕不得安寧。
就家裡這兩位,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。
沈秋河白了王四一眼,“就你是個話多的。”
既然已經回府了,沈秋河乾脆去了書房,隻是卻沒有看公文,坐在那裡一動不動,隨即又搖了搖頭。
按照習俗,快要成親的人,家裡親近的親戚都會叫著吃頓飯。這頭一家,自然是相府了。
張氏那邊早早的下了帖子送去,到了時間,顧氏領了倆孩子過去,相府的大門敞開著,張氏親自在門口等著。
“嫂嫂,舅母。”眾人見麵先打招呼。
張氏笑著點頭,隨即拉住了喬故心的手,“你外祖母啊,早早的便念叨上了。”
一眾人說說笑笑的往裡走,很快便到了顧相夫人的院子。
顧老太太正盼著呢,聽見動靜後便站了起來,“心姐兒,清哥兒來了?”
“正是呢母親。”張氏笑著應了聲,隨即領著眾人見禮。
顧老太太拉著喬故心坐在自己跟前,“我總還覺得,你才這麼丁點,成日裡就喜歡讓你母親抱著。”顧老太太伸手比劃了比劃,那看個高度,也才是兩歲多。
顧氏抿嘴輕笑一聲,“早就抱不動了,如今可都是大姑娘了。”
顧老太太抹了抹眼角,“可不是,大姑娘了。”
手一下下的拍著喬故心,麵上是笑著,可眼角卻是閃著淚。
雖說顧老太太平日裡定然是會仔細的保養的,可到底上了年歲了,那手有些粗糙,似乎有一種劃痕的感覺。
喬故心也忍不住紅了眼眶,她都不敢想象,上輩子等著顧氏也這麼大年歲的時候,在莊子裡又是怎樣的情景。
偷偷的擦了擦眼角,如今顧氏能安然的高坐於堂,這大概也足夠了。
“你外祖母是舍不得你。”張氏招呼人將爐火再加一點,顧老太太怕冷,受了寒容易咳嗽。
喬故心微微點頭,“我自然也舍不得外祖母。”
顧老太太冷哼了一聲,“說的好聽,也沒見你來過幾趟。”隨即又看向了喬文清,“人都說外甥是狗,吃了往外走。”
就不惦記著人。
她都讓人捎話說想兩個孩子了,可也不見他們常來。同在京城,怎麼來一趟就這麼難?
顧氏被顧老太太說的哭笑不得,“得得,都是女兒的錯。”
喬文清也跟著說了句,“以後我常來,非得讓外祖母厭煩了我不成。”
聽他這麼說,一眾人這才笑了起來。
張氏說顧相跟顧尚書在書房,讓喬文清過去便可,她們幾個女子閒聊。
等喬文清走後,顧老太太長長的歎了口氣,“心姐兒長大了有些話我也能說了,你且記著,聖上賜婚是約束,卻也是底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