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馮家二老從攏城帶來的特產,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不少。
昨日雖說整理了一遍了,可二老總怕有失禮的地方,點著燈籠又檢查了一遍這才安心。
若非是要跟褚家一同過去,二老卯時就想出門,總不能去晚了,就跟等著吃宴一樣。
收拾妥當後,讓下頭的人在外頭瞧著,褚家馬車一到,立馬收拾著出門。
這親事是褚夫人提的,她自也上心,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差點跟喬故心在一起了,聖上賜婚是誰人都沒想到的,可侯府不嫌褚家門第低,可見顧氏是個不世俗的人,果真是書香門第出生,讓人佩服。
是以,處處用心。
顧氏也沒想到馮家二老到的這麼快,這剛將顧家的人迎進去,還沒坐穩呢,那邊就傳了消息說是客人到了。
顧氏趕緊往外迎著。
“侯夫人。”見了顧氏之後,馮家二老便直接要見禮。
顧氏趕緊讓左右的人攔著,“咱們今個是家宴,不必這般拘禮。”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。
寧順候不在家,侯府裡外都是顧氏管著,顧家的人雖說也是客人,可總還是自家人,瞧著人家進來也趕緊進去。
馮兆安也都認得,同馮父一一介紹。
馮父在攏城呆了大半輩子,還是當初褚夫人出嫁的時候,他過來送過。
可是褚家的人,斷也沒這麼高貴的。聽著人家是尚書,主要父親是當朝宰輔,一時間緊張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手了。
“兄長莫要拘謹。”褚夫人在旁邊笑了一聲,他們都是頂好的人。
“攏城路遠如今天寒,一路顛簸,我這念叨還望二位莫要計較。”老太太那邊病的厲害,即便顧家請來的太醫來,可心病也無人能醫,現在每日裡用藥吊著,人也沒什麼精神,便沒過來,所以此刻是顧氏坐在主位上。
“您這話言重了,原就該拜見的,是我們來的晚了。”馮父趕緊抱起拳頭回話。
顧氏也瞧著馮家二老放不開,隨即招手讓幾個孩子進來,“這是長女故心,二姑娘文芷,我那不孝子文清。”
因為喬故心是縣主,喬文清是狀元,不好同一個布衣正兒八經的見禮,便也隻是微微額首先打了招呼。
隻有喬文芷款款的屈膝下來,正兒八經的福了福。
“三個孩子都是人中龍鳳。”馮父連連點頭,瞧著這京城的人就是不一樣,每一個拿出來通身的氣派。
如若不是提前寫了信告知了他們,就這樣的人在大街上遇到,總也不敢說這裡頭會有自家的兒媳婦。
而馮母眼睛光往喬文芷身上看,臉上帶著笑,一下下的點頭。
“家中還有第四子,今年剛補入了太學,估摸得再過個三五日才能回來。”三個孩子見完了禮,顧氏便又提了一句喬文柄。
“了不得,都了不得的很。”馮父連連稱讚,他在攏城也算是有學問的,自己的兒子中了探花周圍也都是巴結的,到了這裡才知道,什麼是真正的書香門第。
兩邊說完,便就分開了,女客去了內院裡坐著。
張氏做陪客,同馮夫人褚夫人說話。
“翰引去了也有些日子了,可往回家送信了?”婦人們坐在一起,總會聊幾句家常。雖說褚翰引沒緣分做自己的女婿,可是總也是喬文清的同窗好友,總是會問一句的。
“回了好幾封了,我昨日還同他父親念叨,他這就是孩子心性,外出辦差多重要的事,光想著家裡頭,哪能成了大業?”褚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張氏剝了個橘子捏在手中,“褚公子這是有上進心,這次若是立功回來,加官進爵自不在話下。”
褚夫人大聲笑了起來,“他不闖禍就不錯了,我也沒旁的指望。”
隨即看了一樣旁邊馮夫人,“我聽聞每年年底的時候,聖上都會抬一些官員,估摸文清跟翰引得能入了的聖上的眼。”
雖說都留在京城做官,可狀元跟探花肯定是不一樣的,提的也會比旁人快。
“若真是這樣阿彌陀佛了。”馮夫人笑著應了句,隻是她的官話不好,一開口便帶著一股子濃濃的攏城味。
說完後,趕緊將嘴閉上了。
“旁的不敢說,可翰引這孩子,聽聞現在就是禦史台的中流砥柱了,等著年底的時候,必然能榮耀加身。”看出馮夫人的不自在,顧氏溫和的答話。
“昭萍?”大人們說話,三個姑娘坐在一邊。
因著馮家妹妹一直低著頭,喬文芷便在一旁喚了一聲。
馮昭萍隨即抬起頭來,迎上喬文芷的目光後,不好意思的低下頭,“喬姐姐安。”
“你跟畫上一樣的漂亮。”喬文芷說著將放糕點的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,“你兄長時常的提起你。”
剛才馮昭萍一抬頭,隻覺得那眼睛就跟會說話似的亮的很,喬文芷隻慶幸自己當初填畫的時候,隻填了輪廓,不然哪裡能畫出馮昭萍的神韻來?
“真的嗎,我兄長真地時常提起我嗎?”馮昭萍的眼睛,似乎比剛才還要亮了。
也怪不得就是連褚翰引,提起這個小表妹都滿臉的笑容,果真是招人稀罕的很,尤其是一笑的時候,那兩顆小虎牙,真真是可愛。
因著馮昭萍說的是攏城話,喬文芷也隻能是猜著跟她說話,也幸得喬文芷不是個急性子,說話溫溫和和的,即便有時候刻意的慢下語調,隻為了仔細琢磨馮昭萍的話,卻也不顯得突兀。
喬故心在旁邊聽著,看著自己的妹妹也會照顧人了,瞧著未來的姑嫂倆和順,想來嫁過去也能平和。
眾人聊了好一陣,國公府的人才到。
雖說不至於向上次一樣快到午時才來,可因為有馮家人在這,一對比自是明顯。
因為有客人在,顧氏雖說會起身迎一迎,可卻沒有走多遠,可以說國公府的人是被下頭人迎進來的。
因為男女賓客都分開了,他們自也不會像馮家那樣,先聚在一起說個話。
“快些進屋,外頭冷吧?”無論發生了多少矛盾,在一見麵的時候,兩邊都端上了笑臉。
何氏搖了搖頭,“今個天暖,到底還沒數九,不到冷的時候。”
鄭氏在旁邊瞧了一眼鄭表妹,“茵兮,這位便是我常與你提起的候夫人。”
“夫人安。”鄭表妹趕緊站直了見禮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