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間閃過幾分譏諷,帶著些許的自嘲。
何氏在屋裡頭聽見鄭茵兮對沈秋河的質問,等人都離開後隨即讓人將沈秋河又喚了回來。
沈秋河讓王四先去忙,自己走了進去。
何氏靠在塌上,用帕子掩嘴輕輕的咳嗽兩聲。
“母親這是怎麼了?”沈秋河很自然拉了椅子坐下,手放在何氏的額頭上,也幸好沒有起燒。
何氏搖了搖頭,“無礙,就是突然癢了一下。”
隨即坐直了身子,“你同母親說句實話,鄭家姑娘所問的你可知道原由?是否出現在她的麵前?”
問完後,鄭氏又說了句,“喬大姑娘身段長的好,你們又得聖上賜婚,你要緊她母親也理解,就是想問問,此事可與你有關?”
沈秋河微微的擰眉,對於那一句身段好他覺得有些刺耳,不過到底沒同自己的母親爭論,隨即低聲說道,“母親,兒子前些日子唐突了喬大姑娘,今日得空想同她說一聲抱歉,至於鄭姑娘的事,兒子確實不知。”
何氏原聽著鄭氏那話裡有話,就好像被人算計了一樣,可這般一來倒真真是巧合了。
也許送信的人剛出去就被管事的發現了,隨即戴罪立功讓鄭茵兮出醜,這般一來那就是說的通了。
想想今個那畫麵,何氏就覺得臊的慌,她這是國公府不是窯子,辦的這叫什麼事?
她一直覺得,高人一等,如今這一次次的事鬨的,反倒讓她有一種便是在顧氏跟前都抬不起頭來的感覺。
良久後,也隻能勸上沈秋河一句,“你莫要怨你嫂子。”
鄭茵兮一個外來的姑娘敢有這麼大的膽子,窺覬國公府公子,必然是身後有人給她底氣。
沈秋河眼神微閃,可也隻是說了句,“母親放心,兒子心裡有數。”
就當是看在亡兄的麵子上,不計較。
從何氏院裡出來,沈秋河直接讓人備馬又回了大理寺,好像隻有一直辦案,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到了夜裡的時候,王四從外頭回來,鄭茵兮的底細還沒有查出來,可是有一件有意思的事,那就是他們在查鄭茵兮的時候,侯府跟顧府也都在查。
如此一來便比較棘手了,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沈秋河,“主子,看來侯府這次是真的不會罷手了。”
必然是要有個定論,不是說誰能糊弄過去的。
鄭氏的臉,他們是踩定了。
沈秋河身子往後靠了一下,重重的揉著眉心。
大理寺如果不想讓他們查出什麼來,自然是有法子的,可問題就是,你若是使了手段,這兩府肯定更生氣,沈秋河這個親也成不安穩。
沈秋河想迎娶人家姑娘,必然是要矮人一截的。
沈秋河突然站了起來,“去問問我嫂嫂。”
讓王四拎著燈直接過去送話。
鄭氏這邊準備的也快,待人來了後,屋子裡頭亮堂堂的,她坐站在主位邊上,身後是鄭茵兮。
“今個怎麼得空過來,我還想著讓她跟你賠禮道歉。”說著拉了一下鄭茵兮。
鄭茵兮隨即屈膝,“沈公子恕罪。”
沈秋河一眼都沒看鄭茵兮,而是坐在下手的位置,微微的側頭看向鄭氏,“嫂嫂言重了,今個我來是想問問嫂嫂,這鄭姑娘出生可清白?”
鄭氏心猛的一提,手緊緊的攥著帕子,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,我母家同族妹妹,如何有不清白一說?”
鄭茵兮更是直接鬨著要撞柱子,“沈公子,心慕於你是我的錯,但你大可不必這般羞辱我,你若是嫌我礙眼,我現在就去死!”
鄭氏趕緊將人攔住,“秋河,你這說的什麼話?”
這人的言語其實是最鋒利的劍,隨時都可能要了人命。
聽著鄭氏聲聲的指責,沈秋河麵上沒有任何的反應,隻是淡淡的說了句,“嫂嫂,外人不知道什麼是皇權,你心裡應該有數。”
說著,也沒管這鬨劇,直接轉身離開。
出去後,沈秋河讓王四直接將大理寺的人撤離,給鄭氏一日時間考慮,如若真的這鄭茵兮有什麼把柄,她該也知道將人送出去。
“主子,您說話這麼直接,夫人會不會生氣?”王四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了句。
沈秋河煩躁的皺著眉頭,“我又不是兄長,還用得著連嫂嫂都哄著?”
他隻是說話不好聽,可卻也沒做什麼難看的事,已經給足了鄭氏顏麵。
聽著沈秋河離開,鄭茵兮立馬停住可哭泣,鄭氏將左右的人屏退,鄭茵兮也跟著站了起來,“阿姐,我要不要先離府?”
看沈秋河那表情,就好像知道了什麼。
鄭氏冷著臉憤恨的瞪著外頭,“不必,有我在我看誰敢動你!”
鄭茵兮的出生沒人能想的到,鄭家的族譜也都被人毀了,鄭茵兮雙親亡故,沒什麼親人,她沒什麼可怕的。
至於沈秋河的警告,鄭氏沒有反省隻有憤怒。
好一個厲害的喬故心,什麼都不用做,便鬨的沈秋河與她反目,她甚至都不敢想喬故心如果過門後會是怎樣的光景。
若是,若是她在順利產子,就沈秋河寵喬故心的樣子,也許就會改變了主意,原本不想要的東西,又想要了?
這世上人性本就自私,沈秋河可以看在自己夫君的麵子上不去爭什麼,可是,他不一定會願意看見他的兒子,屈居旁人之下。
鄭氏慌了,真的是有些慌了。
第二日一早,鄭氏讓鄭茵兮在屋子裡待著,她讓人套上馬車,早早的就去了侯府門外。
這個時辰,比她們來赴宴的時辰都要早。
也不進去也不送拜帖,就在外頭等著。
喬故心這邊,因為天冷原是在屋子裡研香,馮家的人來完了,府裡頭也沒什麼事忙,難得空閒下來。
隻不過前兩日光顧著忙,忘了自個少了一味香料,配著配著才發現不夠了。
喬故心隻能將配好的暫時封存,等著下頭人買回來再說。
“姑娘,門房送來了您的信。”念珠從外頭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。
喬故心淨了手,有些好奇的打開瞧瞧,看看是誰會想著自己。:,,.